鞭在手,硬把它們控制得服服貼貼。
南宮少秋完全是個花花公子打扮,身攜兩名豔姬,出來炫耀擺闊的,路上馬車跑得飛快。
他們撩起窗簾,恣意調笑,旁若無人。
路過一些小地方,沒有大旅館,他們還投宿官驛行館,用的是水師總叔南宮將軍侄少爺的片子。
這個身分並不是冒充,他的伯父南宮致遠的確是現任的水師提督,衙門在鎮江府,與金陵的老家近在咫尺。
他伯父中年無所出,南宮少秋從小就過繼在伯父名下,說他是水師總督的公子,也還能說貨真價實。
但是他只承認是侄少爺,顯見是志在江湖之意。
但這位侄少爺的官味卻已十足,每到一地,一定住下了最大的一家客棧,包下一座獨院。
而後就是打發店家替他到當地州府投名刺,要他們派兩個差役來替自己守值,理由是他怕吵雜,禁止閒人到他的院子裡來,一副可憎的紈褲子弟作風。
不過,他倒是沒有招人嫌,理由是他的出手很大方,每次臨走時,都是整塊的銀子打賞。
這樣子似乎很招搖,其實卻省了很多麻煩。京中的偵騎耳目都沒注意他們這一夥,倒是南宮素秋她們被人踩住了。
好在南宮素秋的江湖經驗足,不但警覺性高,而且還有不少的隱名高手朋友,再加上胡風也有她自己的一批班底,很容易發現了,巧妙地將對方截下或引入了歧途,所以兩批人進入京師,倒是沒驚動官方。
大家都落腳在長辛店。
那是京師外圍的一個鎮,但相當熱鬧,鏢局和大批發行特別多,京師中的大買賣,都有分號設在此。
但不是做生意,而是為了設貨棧進貨,大筆的貨物,運到這兒卸下進棧,再用馬車拉進城去。
因為京城是皇城之所在,要講究氣象莊嚴,而一些大生意每次進貨量又大,又處在熱鬧的大街上。
白天行人多,車馬排長龍卸貨不方便,晚上實施宵禁又不能通行,因此必須在京郊設定棧房,再按照需要,慢慢的往裡運。
因此,也形成了長辛店畸形的熱鬧。
大家住進了一家叫集泰的綢緞莊。
那是南宮家與慕容家合股的一家生意,現在當然是歸南宮一家管理了。但對外卻是秘密的。
他們老老實實地做生意,不搭上一點點江湖淵源。
甚至於外地的貨物批發,都是委託當地的一些鏢行護送,成為他們的長期大主顧之一。每年花在付給鏢局的保費頗為可觀。
這在正常的生意人而言,並不稀奇,但若知道它的後臺是兩大武林世家,則令人不解了。
憑南宮、慕容兩家在武林中的盛名與地位,也沒人會動他們的東西,大可省下這筆銀子的。
集泰行就是憑著這種巧妙的掩飾,躲過了所有人的耳目,隱穩當當的做了幾十年生意,而且越做越盛,越做越大。
而他們暗底下,蒐集訊息,蒐集情報的工作,也做得很成功,京師關外的江湖人動靜,都瞭如指掌。
只有官方的那些人,南宮素秋力誡不去接觸。
這本是一個很好的措施,因為廠衛的耳目之密是很有名的,多疑也是有名的,如若想去刺探他們的機密,很可能會暴露了自己,反而得不償失了。
就因為這,使慕容家滅門的事件才得不到一點訊息,但也因為這,他們來到京師,才有了一個落腳點。
南宮素秋她們先到了半天。
南宮少秋也到了。
南宮素秋笑道:“少秋,攜美邀遊,你倒是消遙得很。”
南宮少秋微笑道:“我沒有姑姑這麼大的本事,也沒有那麼多的朋友,要想掩避行蹤,只有大隱於朝了。”
南宮素秋一嘆道:“其實我該跟你學學才是,我們一路行來那麼注意掩飾行蹤,仍然叫鷹爪給盯上了,費了好大的精神摔脫了他們,你們一路上張揚招搖,倒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南宮少秋笑道:“我這個四不像少爺在自己家裡就是個出了名的空心蘿蔔,才能得到這份方便。
姑姑想學已經太遲了,因為您的能幹出了名了,到哪兒都會受人注意的。
我覺得在掩飾行蹤方面,盧凌風才是此中高手。
他應該是個最受注意的人,可是跑了一趟金陵,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姑姑一向看不起官府中人,其實其中頗有人才。”
南宮素秋笑道:“小鬼,你是在教訓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