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通常難以打動他。
“然後夢夢嫁人,第一胎生的女兒。幾年之內怎麼也懷不了孕,再之後就檢查出來癌症,靠錢硬撐,結果半年就不行了。”
館長止住話,將牛奶一飲而盡,再眼神迷離地盯了會銀頭髮的酒保。
“——姓周的那小子明顯不懷好意。你要防著他,再對宛雲好些,不然後悔莫及。”拋下這句話,館長轉身瀟灑離去。
馮簡反應過來,很不情願地為對方總共三十六杯的牛奶付賬。
拋開館長混亂的生活,他給出的理由難以說服馮簡。
某方面,馮簡能理解周愈當初的選擇,因此他始終難以相信周愈目前完全是因為宛雲而入主江森,但另一方面,馮簡又覺得那個樣貌堂堂的傢伙實在難以理喻,難以溝通。那天他深深盯著宛雲的眼神,更讓人心起刺撓。
——甚至是比刺撓更讓人厭惡而強烈的感覺,揮之不去。
半山別墅的牧羊犬終於有了中文名字。
宛雲有一次聽馮簡輕聲叫道:“周……”
話音剛落,兩隻牧羊犬迅速跑過來,朝馮簡拼命搖著尾巴。馮簡遞給它們食物,摸著它們的頭,滿意地道:“呵呵。”
回頭發現宛雲,不由愣了愣。
宛雲無聲盯著馮簡片刻,轉身走回客廳。馮簡過了會走進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並不看宛雲。
他自覺沒什麼好解釋的,惡意中傷就中傷,反正中傷也沒有善意的。
珍媽被馮簡晃得很心煩,假笑:“姑爺先坐下喝杯茶?你看還在擦地……”
馮簡在對面坐下,依舊翻找桌几。
隔了會,宛雲冷冷地開口:“請問,馮總為另一隻狗賜的什麼名?該不會是姓李吧?”
馮簡停下手裡的動作:“不是。”
——馮簡肯定有想象力,但他那想象力也同芝麻點大。家裡的一隻牧羊犬取名為周愈,另一隻牧羊犬則叫做小周愈。
宛雲聽後不由氣笑,但嘴角還沒彎便沉下臉,起身欲走。馮簡在她出門前才皺眉叫住她:“這麼晚,你幹什麼去?”
宛雲淡淡道:“沒事,我想陪周愈和小周愈散會步。”
馮簡臉色不大好。
散步半途中,馮簡依舊極不耐煩地拽著狗鏈,兩隻長毛動物剛準備歡樂的跑開,卻總被四腳抓地嗚嗚哀鳴地硬拽回來。
偏偏主人的表情比天氣還黑。
宛雲看不下去,強行從馮簡手中接過一條狗鏈,才發現的手已經被磨紅。馮簡瞪了她一眼,這才讓手中的牧羊犬跑開。
馮簡要往山下繼續走,宛雲拉住他,找了條比較偏僻的道路上山。馮簡漫不經心的聽從,卻是思索“周愈”這個話題的切入點。
宛雲開口道:“上次你說搬家的事情,還記不記得?”
馮簡漫不經心地“嗯”了聲,他心思不在此處:“別墅雖然離公司不遠,但中間交通不便。這幾日工作忙,我想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
宛雲心略微一沉,緩慢道:“你想獨自搬出去住?”
馮簡回頭看她。
路燈昏暗,空氣彷彿冷得凝結出水來。宛雲臨走前被珍媽裹著厚厚的圍巾,只剩大眼睛在外。此刻兩人距離五米,她微微側頭,抿嘴望著他。
這幅模樣,使馮簡想起宛雲曾經從綠木蔥蔥植物前站起來,以及,曾經的少女倒在自己懷裡的場景——
極其不忍又極其不解的目光。
被這樣漂亮的眼睛用這樣的目光盯著……真讓人不爽。
馮簡皺眉:“你如果不想隨我搬離,仍然可以留在別墅。我又沒有說要賣房子。”
宛雲卻道:“誰說我不想搬家?”
馮簡不由愣住。宛雲卻鬆一口氣,微笑道:“就這麼說定了,一起搬走。你選定公寓,帶我看看即可。”她說,“若你不喜歡半山別墅,我們也可以常住公寓。”
馮簡沒有說話。
他低聲呼一聲,宛雲猝不及防,被手裡的牧羊犬強行拽著來到馮簡旁邊。對方順勢挽住她的腰,再接過她手裡的狗鏈。
宛雲哭笑不得,揶揄道:“看來你對家裡的周……很用心啊!”
馮簡皺眉順手拉下她的圍巾,任山風呼啦吹過宛雲的臉,看她秀麗的面龐。
能開這樣玩笑,大概是不需要擔心爬牆。
比起周愈,馮簡可能更不理解眼前的女人。年少時經歷了一切,經歷了一切並且依然帶著不光輝過去而坦然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