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小姑娘在,南黎看到晴蘭臉紅如霞,也就放過了她,笑著跟芊芊交流了一會兒伺弄花草的心得後,轉而又對南喬道:“世子他竟然在宮中欣賞過喬喬你呈上去的幾幅畫兒,很讚賞你的才華呢。”
“總是世子世子的,姐夫叫個什麼名兒呢?”南喬轉動眼珠笑問。詩詞書畫,那未曾謀面的康親王世子當真是個風雅之人吶。
“崇安。愛新覺羅崇安。”這個名字,從她口中念出來似乎有種別樣的意味……南黎笑容格外恬淡,轉而又格外興致勃勃地道:“他離開我家之前,私下吩咐我說,如今都是親戚了,要時常走動。下個月十一是福晉的五十壽誕,邀請你們也去府上坐坐。”
“只怕到時候額娘要帶著新媳婦出去,不會帶上我……”
南喬說著推了晴蘭一把,嘻嘻笑了起來。晴蘭臉紅,卻也不依,跟著在南喬腰間抓了一把……然後戰況又波及看熱鬧的南黎和芊芊,最終四人鬧成了一團,芊園內一片歡聲笑語,讓前來找人的南英看呆了眼睛,而李言則是笑著搖頭,拉著南英又走開了……
晚飯的時候,陳氏說起了康親王福晉的壽誕:“二嫂也說了,別人肯當咱們這邊是親戚,那就要走動起來。”
“說的正是。”李言作為董鄂家上下承認的準女婿,(雖然晴蘭還有些不大清楚)也赫然在座。聽說他這一次乾脆請了好幾天假,加上保定府又近,真有急事兒也不會耽擱,所以就不忙著走。
“如今南英官從四品,喬喬也有了格格身份,這人情往來上,已經容不得馬虎了。”李言道:“慢慢融進上層的圈子,不僅對南英的前途有好處,且眼下更直接的,是對南黎的支撐。孃家人出息,她在王府的路自然就走的順暢。”
陳氏聞言,欣然點頭稱是。
然後她看了看南英,又瞪著眼勒令想要繼續伺候的晴蘭坐下吃飯:“咱家不講究這些,只幫著擺箸布上兩次菜意思到了也就是了……孝順不孝順,也不再這上面。再說,你站著,我們吃飯都不自在。”
晴蘭紅著臉謝過陳氏,在南英下首坐了下來。看見對面的南喬笑的意味深長,又一陣臉紅燥熱。而李言看見南喬調皮,笑容中滿是寵溺的無奈。
陳氏見狀,替南喬夾菜的筷子就順便敲打了她的碗權做警告,繼續道:“以前我們府上應酬少,我也不擅這個。而晴蘭你跟著你額娘怕要比我有見識,日後要慢慢將這些個事情管起來。”
這才成親第一天,就開始放權,陳氏也真是夠豁達的……南喬心想,陳氏出嫁前是被邊緣化的小姐,根本沒咋地受過小姐該有的教育;出嫁之後先是沒機會當家,分了家又是一窮二白的;這兩年家底豐厚了,但家中只有一個陳氏一個女主人,根本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管著也簡單……
總的說來,陳氏看著受了不少清苦,但真不曾領教過多少大宅門中曲折複雜的心思。她看中了晴蘭,喜歡這個媳婦,心中就沒有半點陰暗的意思,就真心地想著晴蘭能夠幫她將家中料理起來……
但晴蘭的孃家確是真正的大宅:老太爺和老夫人都健在,帶著不少太姨娘;雖然庶出的叔伯都分出去了,但平日少不了請安,且嫡出的兩兄弟並沒有分家;而晴蘭他大伯,他阿瑪都是典型的旗人老爺,個個都收了好幾個姨娘伺候,那兄弟姐妹自然就少不了……
這樣一家子,明裡暗裡的,如何能有一刻消停?所以,晴蘭就算性格很好,但遇事只怕也要多想三分,現在是決不敢就接了陳氏的擔子的。
果然。
只見晴蘭忙惶恐地道:“額娘您說的哪裡話。我年紀小,怕是經不住事兒,沒有您指點是不成的。”
南喬見陳氏根本沒有多想,一副還想要勸說的樣子,開口嬌笑道:“額娘嫂嫂才剛過門呢,您就將一家子的擔子給她挑,也不心疼她會不會累著嫂嫂若是累著了,您什麼時候才是抱上乖孫吶”
聽南喬這樣一說,陳氏終於意識到人家小兩口是新婚燕爾呢,於是輕拍腦門自責地罵了自己一聲“糊塗”,然後又笑逐顏開地道:“這些事兒暫時都不急,晴蘭你慢慢熟悉了再接也不遲。但康親王家的壽宴,你還是得陪我去……”
晴蘭笑著應下。
待吃完了飯,陳氏又拉著晴蘭開始討論起送些什麼合適……
南喬笑著聽。
坐在一邊的芊芊拉了拉她,低聲道:“喬喬,你說康親王福晉的壽誕,王爺會不會去?”
貌似康親王比莊親王小了一輩……且,親王的壽誕他可能會去,福晉的壽誕幾乎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