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拍了怕額頭,又是這個張繡,劉協想著自己在後世的時候沒有聽過多少張繡的事蹟,難道正史上這個張繡真有如此厲害?也許是,一個能把曹操殺得丟盔卸甲的人,再次也次不到哪裡去。
張超說:“此番張繡如果前來,那個賈詡一定也會跟來,超聽說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陛下應該早作打算。”
魏桀大咧咧吼道:“不就是一個賈詡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想當年他們三千騎兵圍困我一百龍騎的時候,還不是被我逃了?怕個鳥,他要是敢來,老子就敢把他砍了,把他的腦袋給陛下當夜壺。”
劉協打趣道:“哎!朕不喜歡那種造型的夜壺,倒是喜歡張繡的腦袋,怎麼,子俊,你替朕把張繡的腦袋拿來?!”
魏桀一拍胸脯道:“陛下放心,桀一定給陛下把這夜壺弄來。”
李烈嘟噥道:“你打得過人家嗎?”
魏桀大叫道:“李烈,你小子嘟囔什麼呢?”
張超嚴肅的說道:“不錯,張繡此人南征北戰,號稱槍王,有萬夫不當之勇,是個難纏的角色。”
魏桀冷哼道:“怎麼?你小子怕了?我桀不怕,他的腦袋就交給我了。前些日子,陛下在東澗可是三言兩語就把張繡這廝嚇得屁滾尿流的,哈哈哈哈。”
張超還要說什麼,劉協打斷道:“行了,別爭了。既然知道這一仗躲不掉,就趕快加緊練兵吧,朕要的是一支能夠以一敵十的精兵。”
幾人又商討了一陣之後各自散去了。
劉協拿著一卷一卷的竹簡發呆,這個皇帝當得可真不輕鬆啊!先是李傕郭汜,又是嚴俊,好不容易穩定了洛陽,張繡又想來插上一腳。自己手裡就這麼一萬把人,而且洛陽久經戰亂,百姓逃離,人口稀少,土地荒廢,正需要時間休養生息,可是卻偏偏戰火不斷,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傍晚,劉協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後宮。
紅宮庭院裡,二三十個宮女正在將嫩竹砍成兩米長,然後結紮成捆,放入皇宮中的湖泊中浸泡。
伏壽看得到皇帝過來,便高興的撲過來,挽著劉協的手臂搖晃著道:“陛下,怎麼今天就去聽雨閣坐了一天?今天可是大年初三呢,官員們都還沒有到官署報道,你這個小皇帝倒先忙起來了。”
劉協看著皇后想個小女孩似地纏著自己,心裡有一種甜蜜的感覺,他不想告訴伏壽現在自己的處境,他不能提到自己的新詔令,宛城的張繡,洛陽看似隱忍的世家門閥,不能提到曹操已經擊敗汝南黃巾隨時可能威脅京師,他只想皇后想個小女孩一樣,永遠這樣天真爛漫。雖然伏壽比劉協大了近四歲,還在長身體的劉協也比伏壽高不了多少,但是劉協卻不忍心讓這樣的一個女孩跟自己一樣擔驚受怕。
夜,格外寂靜。
“啊!”
一聲驚呼。
“怎麼了?陛下?陛下?!”
“陛下,陛下?”
伏壽和月兒、雲兒紛紛爬上床抱住劉協,輕輕的拍打著劉協,一面寬慰著他。
劉協躺在床上死死的盯著前方,雙目圓瞪,身體瑟瑟發抖,全身冷汗連連。
嚇得三個女子都快哭出來了。
過了許久,劉協才回過神來,勉強一笑道:“沒事,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夢裡,劉協夢到自己被曹操抓到了許昌,被關押在幽幽深宮之中,永不見天日,自己成了一個提線木偶。
這樣的噩夢自從郭嘉離開之後,劉協幾乎天天都做。
回到洛陽已經半個月了,劉協穩定了洛陽,打敗了反叛的世家嚴俊,收服了洛陽世家,開始了自己的新政,但是他對自己沒有一點信心。
他知道自己已經改變了歷史,但是他還是擔心,非常擔心。因為他發現歷史有一種異常強大的向心力,不管出現怎樣的偏差,歷史總是試圖糾正自己的航向,回到歷史原來的面貌。最有利的證明便是郭嘉的離開,劉協知道郭嘉一定是去了曹操那裡,他感到無能為力,郭嘉的命運沒有因自己而改變多少,那自己的命運呢?
伏壽憐愛的抓著劉協的手,臉色有些焦急的問道:“陛下最近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怎麼老是做惡夢?”
月兒和雲兒拿著毛巾擦拭著劉協身上的冷汗。
劉協勉強笑道:“沒事,朕想來是殺人太多了,冤魂不散吧。”
伏壽嚇得小臉煞白,叫道:“陛下是不是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要不要姐姐明天去請個術士回來做點法式?”
劉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