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會她的初戀情人去啦!你們別忘了我可是在那兒實習過,H市可是有我不少耳目呢。我聽說,她在H市即沒住在她自己家裡也沒住賓館,而是住在……那情人家裡了!我還聽說,那情人的老婆就要生孩子了一直住在孃家,她可真會趁人之危。而且還被人家老婆撞見了……我怎麼知道?我同學跟她那情人的老婆是閨中密友呀。而且,據可靠訊息,本來,有關石獅子的新聞,人家H市府是不許任何人進入採訪的。你想想,怎麼這也算揭人家H市的短兒呀。為什麼就她採訪成了?還不是因為她那情人是市長的秘書,一路給她的採訪開綠燈……如今的女孩子不得了呀,為了出名真是不擇手段!”
《守身如玉》第十一章(4)
那一天,肖白上衛生間,大包牙寧宣兒就在洗水池那兒手上沾滿了洗手液的泡泡跟老婆嘴沙沙重複著已被她重複了多少遍的話。她們津津樂道地說著,全不知被說的那一個當事人一字不落的全聽去了。按肖白以往的脾氣,她就忍著,一直忍到她們走,然後見了面仍裝不知。這一次,她卻不,她要讓在背後說她壞話的人難堪。只見她不聲不響地走出來,一直就不動聲色地站在大包牙寧宣兒的身後,兩個人正說到熱鬧處,竟自被自己編排的齷齪笑彎了腰,可是她們沒承想,兩人無意中的一扭身,就看見了站在她們身後的肖白,那種尷尬竟自說不出,兩個人連商量都沒商量刷地一下子同時逃出去。那是一種做賊心虛的逃竄。即無法解釋也無法遮掩,像兩個通姦的人被抓了個正著。肖白的心中有了一份快意。
肖白每一天在寫作中,眼前都浮動著無數敵人的臉。她就像一個被敵人團團包圍著的戰士,她必須要竭盡全力尋到突圍的路,只要她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和本事突圍出去了,她就成功了。所以她得出的結論是,一個成功的人,你必要感謝圍困了你的敵人、給你處處設定路障挖設陷阱的小人,他們才是走向成功的真正動力。比如肖白想,大包牙寧宣兒她們每天要是說她1000個字的壞話,她必要寫出2000字的文章。當那些文字變成了報上的鉛字和稿費,她收穫的不僅僅是金錢和名氣,還有賞識她的朋友。而說她壞話的人多費了唾液和口舌,多費了茶葉和水,除此她們還浪費了光陰。如此,你有什麼理由去恨那些給你製造事端和麻煩的敵人和小人呢!
當然也有人,為她的成長和進步感到由衷的高興。周爾復一反過去的謹慎,有好幾次同著人就表揚肖白說,我最近又看了你在外頭髮的幾篇文章,寫得是越來越好了!
報社裡都在傳,老社長這一退,社長的那個位置是非周爾復莫屬了。老社長中意周爾復這個接班人,上頭也已考察過了,只是一個耐心等待的問題。而且時間上也不會太久了。因為老社長已經到了離休的年齡。
春雨是在立春的那天下起來的。肖白那天站在陽臺上將手伸到陽臺外邊去接那潮潮的霧一般的雨絲。它們透過面板浸潤著她的被冬天圍困久了的苦澀的心……她的眼淚不知怎麼就莫明地流淌下來。春雨是天空的傷心,她的淚是她心裡的傷心。一個人,那麼難的境地裡都不從心裡往外淌淚,現在這又是怎麼了呢?或許這是不堪回首的淚?往事都是不堪回首的。她在想“往事都是不堪回首的”這件事時,就有一隻紅蜘蛛從上面垂吊下來,它停在她的眼前,故意讓她看到它。她不知那蜘蛛要傳遞給她什麼樣的資訊。忽而就有一隻灰白的喜鵲站在雨中的樹梢上向她叫。她向那喜鵲揚了揚手,那喜鵲就飛走了。這時,她聽見屋裡的電話鈴聲響起來。
“喂,肖白你好!”她沒想到電話是小波打來的。小波在電話裡並沒有說我是小波,但她一下就聽出來了。
“是小波吧?你好!好久沒有音訊了,你,還好嗎?”
“我現在在北京,怎麼樣,有時間嗎?我們見面聊?”肖白聽得出,小波的話語裡雖還是洋溢著過去慣有的那樣一份熱情,但那熱情裡分明還摻雜著令她感到陌生的深沉。她又想起了那滿屋的玫瑰花。多多少少,她覺得她有些對不住小波。她覺得她連最起碼的同學情誼都沒有給人家。而且她也不知,她走後,那女人對小波怎樣了……
“你現在在哪裡?我去看你吧!”肖白誠懇地說。
“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在哪兒,我有車,我去接你!很方便的。”肖白推辭來推辭去的,最後一聽小波是在緊鄰頤和園的中央黨校那邊,她只得打消了打車去看小波的念頭,那得花去她6、70塊錢的的費,她有些不捨了。她和小波約著在舊貨市場大門口見。
肖白佇立在城市的細雨霏霏裡,她神情專注地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