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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夏天總要如期而來。沒辦法他只得如期接受。他就是像無奈地接受了他不喜歡的夏天一樣接受了林青。甚至到他們結婚,他才想起他從沒有向她求過婚。

林青不知道周爾復為什麼就不能像跟王蓓一樣跟她擦出愛情的火花兒。這許多年裡,她一直期待著,可是,他對她越來越冷漠,她內心的火焰也漸漸地被這積年的冷漠結成的冰給冰封住了。那火焰,最初是火紅火熱的,被冰封久了,那火焰便成了比冰還冷的那種妒忌的幽藍。在單位,他們還是裝作恩愛夫妻的樣子。可是在家裡,他們其實是已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即使說,也只是林青一個人叨叨,周爾復表面上好像在聽著,而其實他往往是在想別的事情,林青的說話聲,更像夏天裡的蚊蠅,它們叫它們的,只要不落到他身上,他便容忍著,連抬手哄趕都懶得做。他們也從來沒有如火如荼的性生活過。他跟王蓓的那一夜,彷彿已抵達了絕頂。王蓓帶走了他情感的高峰和高潮。他跟林青從一開始就是例行公事。就像一個上班的人必須要完成應做的工作,在家庭裡,性生活就像不得不去做的一項工作一樣。自從他對林青有疑慮了之後,他終於連性生活這項家庭必修課也懶得再做。他和她,他們分居已久,他一直住在書房裡。可是特別奇怪的是他從來沒有心生過離婚的念頭,就像一個人被安排了一份工作,無論那工作他喜歡不喜歡,他都會硬著頭皮拿出耐心和耐力終其一生直到退休……

她看著他換拖鞋掛衣服,她把他的鞋子沾過的地兒用布擦了,又把他的衣服摘下來拿到陽臺上朝外面抖抖灰塵。她做這些事的時候,他已經進衛生間洗澡去了。她把那衣服一件一件地檢查著,並將鼻子貼在那衣服的領子處和胸前位置嗅一嗅。這許多年她都這麼嗅過來了,從沒發現周爾復體外的任何味道。可是,今晚不同,她怎麼嗅怎麼覺得有一種淡淡的香氣就附著在衣物的纖維裡。那是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氣。她竟然在初嗅出來時有片刻的激動,就像一個偵探,他用了許多年尋找一條案件的線索,終於在某一天尋到了,他能不激動嗎。她甚至覺得找到這種氣味才是這許多年裡一直期待的工作。她就是在為尋到這樣的一個小線索而生活的。她看見了自己那被冰封住的妒忌的藍色火焰正從帶著香氣的缺口迸發出來,而被那焰火熾烤著的一個面孔正是青春的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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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身如玉》第十四章(3)

星期一肖白沒到單位來上班。

星期二肖白仍沒到單位來上班。

星期三。

星期四。

星期五。

整整一個星期肖白都沒來上班。

林青每一天都在盯著肖白是否來上班了。周爾復雖然極怕見到肖白,可是每天也留意著肖白的來與沒來。還有大包牙寧宣兒和老婆嘴沙沙。她們忍過了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就沒有耐心了,星期五,她們竟幾乎是在差不多的時間裡,前後腳分別找主任問肖白怎麼沒來。寧宣兒問他的時候他說肖白請病假了。沙沙問他的時候他又回答說肖白請病假了。林青也來問他怎麼一直沒見肖白時,他就很疑惑地看著林青說,你們幹嗎都打聽肖白呢?平常報社裡的人三天兩頭的出差,一個月半個月的不在報社是常事,也不見誰問一句,幹嗎你們對肖白這麼感興趣呢?林青說哦,還有誰都問了?那錢主任就籠統地說,反正不下四五個人了!我要是有病有這麼多人關心可就好了。林青一聽是有病了,立即就很警覺地問是什麼病啊,那錢主任說,人家一個小女孩,我們怎麼好問人家得了什麼病呢。林青就越發上心了。她都想到會不會那肖白是已懷了周爾復的孩子,請病假去做流產了?她跟周爾復結婚這許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兩個人開始對外人說我們不想要孩子,可是林青還是希望自己能懷一個孩子。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竟一次也沒有懷過。周爾復從來也不提要孩子的事,她不知是她有問題還是周爾復有問題,她不好意思提出去檢查,他們就這樣過來了。周爾復好像挺願意接受沒孩子的這種狀況。而她呢,就像一個被閒置的不下蛋的老母雞看見下蛋的雞就眼紅,林青一聽說誰懷孕了就橫生出一種充滿心底的妒忌。肖白懷孕的事兒即使是她猜想的,她也妒火中燒。

肖白是在小波給她打完電話的當天夜裡發起燒來的。她綿軟地躺在床上,渾身冰涼,臉兒被燒得通紅,而大腦卻異常的活躍。多年不見的人,遠的,近的,一個又一個都來到了她的面前。先是她的從未被她夢見過的父親,他臉黑黑地人也瘦瘦的坐在她面前,雖然他已經不是她小時候記憶的樣子,但她還是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