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我!我是您最忠誠的仰慕者!我不會幹這事,絕對不會!我知道,陛下手下有位叫達維瑪的軍官,他是從布萊過來的,已經進了城。他的使命是發動市政官員和民眾起來反對殿下。我認為,如果馬紮蘭有把握彈指間結束戰爭,他是會打一場的。這就是我害怕圖維爾夫人剛才談到的槍林彈雨的原因,不過或許有比野蠻的、喪失理智的槍彈更聰明的槍彈。”勒內最後這番話似乎引起了親王夫人的深思。“你什麼都知道,你是個百事通,勒內先生。”
圖維爾夫人氣得不可開交,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
“緊張激烈的戰鬥果然驚心動魄。”侍衛隊長一邊說,一邊記,一邊挺身子.他像在演武廳那樣,用腳做著示意的動作。侍衛隊長在炮火硝煙里長大,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很講究力量對比。
勒內笑容可掬地看著他,在他腳上踩了一下說:“是的.隊長,你也認為我們的事業需要德·昂格伊安公爵,他若陣亡了,或被生擒了,那就是親王軍人的真正統帥陣亡或被生擒了,是不是?”
侍衛隊長心裡明白,統帥這個榮耀的官銜表面上給了一個7歲的王子,而實際上是讓他來做軍隊的第一準將。他知道他剛才辦了件蠢事,立即收回他的建議,轉而熱情支援勒內的意見。
圖維爾夫人乘機湊到親王夫人的身旁,低聲和她交談。勒內知道他馬上有新的鬥爭要迎接了,的確,殿下已針對他說話了:
“很奇怪,有人搞亂既定的方針的勁頭大得很。”
“殿下這麼說就不對了。”他說:“我有謀為殿下出謀劃策,是盡職責並非抱激烈衝動態度。如果說我提出異議,那是為了修改我們的計劃,我應該向殿下講清道理。儘管如此,如果殿下仍想和令郎一起被人殺死,那麼控制局勢是殿下,我們都會被人殺死在她的身旁,這是極容易做到的事。無論殿下的第一名侍從,還是城裡最後一名起義者,他們都會順從如流。但是如果我們不管馬紮蘭、王后、國會、娜農·德拉蒂格小姐,也不考慮我們勢單力薄,進運不佳,那麼以我之見,這就是我們應做的事情。”
“先生,”圖維爾夫人抓住勒內的最後一句話大聲猛烈的抨擊:“先生,哪兒有孔代的威名,哪兒就沒有薄弱,這是其一;羅克魯瓦,諾蘭德讓和朗斯己經佈下了2000名士兵,如果有人不顧現實,叫喊力量薄弱,我們能贏都贏不了,那你的計劃再高明,也搭救不了我們。”
“我看過一本書,夫人。”勒內在試探親王夫人的反應,故意慢條斯理。親王夫人心裡厭煩就是不露在臉上。“講的是蒂貝熱執政時期,羅馬名將熱馬尼居剛遭迫害喪生,他的遺孀阿格里碧娜公主按說可以繼承亡夫的事業,指揮士氣高昂的部隊,可她沒有這樣做,身著喪服,兩手拉著兩個小孩子,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臉色蒼白,低眉斂目,步行去布蘭德,要橫穿普伊和康帕尼。兩個孩子鼻涕眼淚,誰看了誰傷心、從布蘭德到羅馬,沿途圍觀者達200萬之眾,人人傷心落淚,個個詬罵兇手,紛紛替孤兒寡母打抱不平。阿格里碧娜的舉動不僅贏得了羅馬人的支援,而且贏得了義大利全國人民的支援;不僅贏得了同輩人的支援,還贏得了後輩人的支援。她的哭訴行動沒有受到任何阻力,但是若是動了刀槍,就會碰到刀槍阻攔。我認為,殿下與阿格里碧娜,王子與熱馬尼居,刑部大臣皮鬆與馬紮蘭先生之間有著許多雷同之處。情形既然一樣,處境基本相同,我請求採取相同的做法,因為以我之見,在一個時期成功的行動,在另一個時期不見得就會失敗……”
親王夫人一聽樂了,臉上溢位讚許的微笑,暗示勒內的理論沒有錯。圖維爾夫人見狀龜縮到角落裡,像一尊古雕像,遮袖掩面,黯然失色。康貝夫人以前曾把勒內當朋友.得到過勒內的支援,現在點頭支援他的建議。侍衛隊長只能傷心落淚,而小公爵德·昂格伊安卻大聲問道:
“媽媽,你要我穿上孝服,牽著我手走嗎?”
“是的,兒子。”親王夫人說,“勒內,你知道我一直想穿著玄色衣服去見波爾多人……”
“因為,”康貝夫人插話說,“殿下很適合穿黑色衣服。”
“噓!親愛的,”親王夫人說,“你不說,圖維爾夫人照樣會說出來的。”
進波爾多的計劃按勒內說的敲定了。隨從的侍女們按照吩咐分頭去做準備。小王子身著黑白邊飾的絨長袍,頭上戴著黑白兩色的羽毛帽子。
至於親王夫人,她想完全效仿阿格里碧娜,穿一身黑衣服,不戴金不掛銀。
勒內是主事人,為了使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