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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玉紫嚇了一跳,連忙擠眉弄眼,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

公子出卻只是略略轉頭,他看著玉紫身前黑暗的石壁,微笑著,優雅地說道:“玉姬?”

“然。”

“可曾侍過寢?”

天啊,他說侍寢!

玉紫腳一軟,朝後一退。這一退,正好拌到了一個幾。玉紫在向側一歪,將要摔倒在地時,她右手反射性地一撐。這一撐,終於讓她支住了身軀,不曾倒下。可是,她的手臂卻在橫掠而過時,呼地一下,重重地擦上了她的小鼻子。

“啊——”

慘叫聲中,是玉紫含著哭聲地回答,“妾,流血了。”

公子出俊雅的側臉,笑容更燦爛了。他點了點頭,溫柔地問道:“流血了?”

“然。”因捂著鼻子,這聲音有點含糊。

公子出長嘆一聲,搖了搖頭,“玉姬,以你姿色,要上我的塌,還差了一籌,何必驚恐至此,竟不惜自殘軀體?哎!”

長嘆聲中,他長袖一甩,緩步踏入了殿中。

玉紫呆了。

她瞪著他的背影,氣急敗壞地叫道:“你!誰自殘軀體了?我是真摔!”

沒有人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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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從西邊出來的太陽

雖然公子出那句‘以你姿色,要上我的塌,還差了一籌’讓玉紫極沒面子,可她終是安了點心。

眼見公子出在侍婢們的服侍下,寬衣解帶,準備入睡。鼻血早就止住的玉紫,還在假模假樣地仰著頭。直到塌前紗幔拖垂而下,她才磨磨蹭蹭地捲起被塌,在他的床塌右邊安了一個塌。

這時的,左為貴,右為賤,丈夫為左,婦人為右。除了行軍打仗的將軍是居右席,以示兵者為兇殺下賤之氣外,一般的重大活動,都是行左的。

整理好一切後,公子出已經躺上了床塌。五六層飄飛的紗幔,把他掩蓋在後,隱約可見。

玉紫僵硬地睡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從她這個角度,正是直直地對著公子出的臉。她倒沒有什麼,她就是懷疑,自己地一舉一動,多半都被那傢伙收入眼底了。

如同挺屍一樣,直挺了好半個時辰,玉紫的睡意漸濃,她眨了眨眼,神識漸漸轉為恍惚。

就在她似睡非睡時,公子出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水。”

玉紫聽到了,但她迷糊的大腦,正在判斷,她可不可以“沒有聽到?”

這時,公子出沙啞冷硬的聲音傳來,“玉姬,水!”

這一下,玉紫知道了,自己應該聽到。

於是她從床塌上爬起,走到一側几上,從樽中倒了一爵水,走到公子出的帳前,低頭伸手,“公子,水到了。”

公子出沒有回應。

玉紫只好聲音微提,再次說道:“公子,水到了。”

回答她的,是公子出的輕哼聲,他慵懶沙啞地回道:“玉姬,你乃姬侍!”

玉紫想了想,於是試探性地把一層層幃幔掀開,然後靠近他的塌上。

床塌上的公子出,墨髮披散在玉枕上,俊美,白淨如玉的臉上,眉頭微皺,隱有疲憊之色,渾不似白日那總是嘲弄帶笑的模樣。他閉著雙眼,動也不動。她只好學著電視裡,把公子出扶起,倚在懷中,然後,給他喂水。

公子出只抿了一口,便移開了唇。一滴水掛在他的上唇,晃了幾晃,才悄悄溢入唇中。

看到這情景,不知為何,玉紫嚥了下口水。

玉紫把他原樣擺回,退了出去。

她剛剛把爵放在几上,閉著雙眼,似是已經睡迷糊的公子出的聲音低低傳來,“不似貴族,不知禮數。玉姬,你非魯女!你是何人?”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夢囈般的慵懶。

玉紫僵住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妾,於荒野得生時,已忘卻前事。”

簡單一句,就是說,她失憶了!

公子出哧地一笑!

這一笑,一反慵懶,頗有點清冽。他笑道:“前事忘卻,卻記得吳袖和齊太子?”

玉紫抿緊唇,有點迷糊的大腦已完全清醒過來。她低低地重複道:“妾,已忘卻前事。”

就算這說辭漏洞頗多,她還是隻能堅持。不然,她能說什麼呢?

低著頭的玉紫,提心吊膽地等著公子出地質疑。

她等到的,是公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