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一字不差地上報了朝堂的事,步追遙冷笑一聲:“瀾國這些年看起來平靜得很,殊不知在它國境周圍的一些小部落都無故消失了。且這次越國的戰爭實在是蹊蹺,如今一小小使者就敢在越國如此,瀾國之心…”冷哼一聲,並未說下去。一旁的牧和目光沉靜,不知在想些什麼。
屋外陽光燦烈,庭院的枝葉繁茂,十分平靜的午後,誰又能知曉這個世界醞釀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波瀾不息
葉想念留在了邊城,一日一日照顧著葉煥,而因為戰況緊迫,非緊急情況,無法出城。
葉想念心裡並無多少怪責別人的意思,無論是墨玖留下來保護二皇子還是一個人去追敵人,都是他自己的決定,只不過這決定的結果讓她難過而已。其實她也並未想多少,每日忙著照料爹爹,前前後後沒個停歇,夜了也早早睡下,只是這樣忙碌很有幾分故意的意思。重槐也只能派更多的人出去尋人。
人還沒有尋到,戰火又燒起來了。這一次進攻的部落軍光明正大地掛上了白虎旗,若是葉煥醒著,定知道這白虎旗背後的淵源。燕沉雖與葉煥同期為將,卻因守地不同,並未見過白虎旗。
二十年前葉將軍馳騁邊境戰場時,遇到了一支不同尋常的軍隊。軍隊前方高掛白虎旗幟,領將戴著野獸面具,身後的眾位士兵鬥志高昂,整軍時發出奇特的喊聲,殺敵時如著魔,讓人懷疑這些人已將殺人當做本能,兇悍狠毒如修羅。
當年葉煥以一身武藝打敗了面具領將,這支奇怪的軍隊也在越軍凌厲的攻勢中漸漸退步,從此銷聲匿跡,但是當時造成的血腥,在越軍心裡很長一段時間揮之不去。
這些年來邊境並未再傳過白虎旗的訊息,漸漸地人們淡忘了那純白的、卻沾滿血色的旗幟。如今白虎旗再現,記得的人還有幾何?葉煥未分辨出敵軍是當年那支白虎軍是有理由的,現在的白虎軍整個沉穩非常,戰況進退有序,一點也無當年的草莽之勇。
如今越軍暫守之城為遙城。遙城與欒、清二城三分越國東南一半領土,如今欒城失守,清城被攻,很明顯遙城將成為下一個目標。而若遙城再落入敵軍,後果便不是越國所能想象的了。
燕沉巡視著遙城城牆守兵。畢竟是佔據了有利陣地,即使白虎軍勇猛善戰,也並未在這短時間內取得理想的收穫,越軍也因戰事的順利稍稍獲得了些安慰與信心。重槐跟在燕沉身後注視著小心謹慎計程車兵們。
兩城之間的草地上還殘餘著傷逝者的血液,味道混在空氣中,似乎怎麼也消除不掉。重槐臉色忽的沉下來,他一直覺得有什麼事情很是蹊蹺。
失城之後他仔細留意著欒城周圍一舉一動,並未見到有大規模的軍隊進入城內。那為何戰事持續如此之久,砍下的白虎軍人頭也難以計數,敵軍數量卻似乎一點也沒有減少,每一次攻城,均是同樣的勢力?唯一的解釋便是,欒城內原本便藏著大量的白虎軍。
這一猜測讓重槐膽顫了一下。越國多年來平靜非常,邊境並未傳過什麼特別的訊息,欒城卻這樣悄無聲息地混入了敵軍,這背後的精心謀劃,難以小覷。
從重槐意識到這一點時,越國便真正陷入了開國以來最嚴重的危機。
還有一件事讓重槐非常在意,越國之境的戰火明明已經燒得這樣烈,卻始終不見其餘三國有任何動靜。當日朝堂上的訊息也傳到了遙城,他不在場因此並不好判斷當時的情況,但是瀾國此時的平靜與使者的一番說辭實在有些不合。
葉想念一個人站在庭院裡。葉煥幾日前被護送回到平城,她沒有跟著一同回去。安靜了這些天,她最終還是決定去尋找楚之桓,帶著那一點謹慎微小的希望。重槐沒能阻止得了。
混入欒城並不困難,葉想念很普通地躲在出城倒泔水的平車裡回到了欒城。
城中果然如軍探所說,一派和諧。除了城牆上圍繞巡視的軍兵比平時多了三四倍,一切就是平常模樣。葉想念在城裡混了幾天,並未得到什麼特別的訊息,像是俘虜了不得了的敵人這樣的訊息。
葉想念在城中隨意走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根本不會注意這樣一個普通的人。卻忽然有店小二模樣的人跑來同她道:“姑娘,有人想要見你。”葉想念好奇。
隨著店小二上了一座酒樓二樓,二樓只有一座,有藍衣女子姿態從容地喝著茶,見了葉想念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女子淡淡道:“姑娘可是在尋人?”
葉想念心內驚了一下,反問道:“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