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測。

……

人群散去，剛剛那短暫的鬨鬧聲如同過眼雲煙一般早已拋之腦後，頻道里再次恢復了沉寂。

左棠棠感覺自己要瘋掉了。

裡面的氣氛沉悶的厲害，沐雲閒沒有說一句話，她也說不出一句話。

明明，明明，她有那麼多想說，那麼多想問，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反而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她已經記不得了，有多久，沐沐沒有和自己這樣呆在一個小頻道里面了。

她以為自己會堅強，自己會做的很漂亮。可是，當沐雲閒出現在這裡，她的情緒早已崩潰。是的，即使他變了，他變的那般的陌生，但是自己還是像一個膽小鬼一般，怕心痛，怕失去，原本的堅決原本想著大不了就放棄，到了這時，心中的感受，卻還是一遍一遍的告訴著她，她捨不得。

“你……不是說，有話和我談談麼？”

像是終於忍受不住著令人窒息的沉默，沐雲閒開口說道。

“哦……哦……等等，抱歉。”左棠棠手忙腳亂的開麥，說了一句話，又趕緊的閉麥，唯恐這裡的哭泣聲傳了出去。

是的，哭泣。

她很沒用，在沐雲閒的聲音出現的那一剎那，她就莫名的淚如雨下。

她可以在打醬油們面前強裝著疏離與客氣，可以在黑風寨那裡假裝著逗比與輕鬆，可是，在沐雲閒，在她的沐沐面前，她做不到。

像是記憶最深處的清冷，卻似乎又飽含著幾分無奈與惋惜，沐雲閒短短的一句話，輕輕鬆鬆的打破了她心中看似無堅不摧的堡壘。

慌亂的用手胡亂塗抹著臉上的痕跡，臉鼓得圓圓的，死死的憋著氣，蒼白的鼻翼泛得通紅。

可是，有些事情，總是那麼不遂人願的。

比如感情，再比如眼淚。

無論怎樣的努力，眼淚卻始終掉也掉不完，聳動的肩膀，一次比一次更大的抽噎終是打斷了所謂的憋氣。鼓囊囊的腮幫子，慢慢的癟平了下來，手無力的耷拉在桌上，側著臉趴在上面，抽噎聲，哭泣聲，越來越大。

好沒用！

好沒用！

左棠棠用著伏在桌面的手狠狠的錘著，似乎手心的疼痛可以緩解她心中的疼痛。

她真的是嫌棄自己。像一個傻子一樣，對方明明還沒有說什麼，她在這裡早就已經潰不成軍。為什麼，即使在二次元的世界裡喜歡這樣的一個人，也會經歷這般的心痛呢？

沐雲閒一句話也沒有說，像是在等待，又或者是……沉默吧。

在這個時候，左棠棠卻是在心裡真正的感激，沐雲閒沒有說一句話，因為她怕，他若說了，她大概這次的交談，會從頭到尾沒用的哭下去吧。

“唉……”

沐雲閒嘆著氣。

埋在手肘裡的頭，又緩緩的抬了起來，紅著眼看著歪歪裡的馬甲。沐沐，剛剛是在嘆息？他在嘆息什麼？還是，他也在不捨什麼？

是心疼麼？

自己這樣，他會是心疼麼？

左棠棠灰色的心中驀然的出現了一絲的希望，她有些執拗，像是曾經那些給她帶來悲傷帶來難過的回憶，她都沒有在乎，她都沒曾擁有。

遊戲裡的自己，還是在上回的丫杈上靜靜地打著坐，周圍的花瓣飛舞，是那麼的美，就像她的心動，屬於他的心動。

“沐沐……”

隔了好久，無聲的練習了很久，終於，左棠棠能夠很是平和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嗯，我在。”

討厭，怎麼又是這樣的回答。

用著一種輕快的心態暗暗吐槽著，眼角的淚水卻再次流了下來。這回，左棠棠不想再調整麥了，無論怎麼樣，堅強，好，這些詞語，她不想假裝了。

她裝不了，自己就這樣吧。該是怎樣的自己，該是如何的狼狽與脆弱的自己，她不想掩藏了，就讓她徹徹底底完完整整的將自己暴露在她的沐沐面前吧……

“唉，你怎麼又哭了呢。”像是被左棠棠的壓抑的哭泣所軟化，不復先前的清冷，沐雲閒溫和的說道，像極了當初他們在一起時最親密的時候。

“我，我沒忍住……”帶著委屈，帶著些些的可憐，左棠棠也難得的如此坦白。

“為什麼會哭？明明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決定，怎麼又落成這幅慘兮兮的樣子？”和以前左棠棠每次被人欺負了心塞一樣，沐雲閒又開始無奈的喋喋不休的嘮叨。

“因為，你……你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