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香味,語姿的面色終於有了緩和,蒼白的嘴唇也逐漸多了一絲血色,但語姿的印堂之上卻多了一抹幽深的黑紫。
黑紫在語姿的印堂越越聚越多,知道快要來到了一個極致點的時候,骨風拿著一枚銀針迅速的刺入了語姿頸間的一處穴道。
頓時,一口黑血從語姿口中噴出,而印堂上的黑紫也瞬間消失不見。
“樓主,快快取出冰魄。”骨風神色嚴肅的說道。
語姿張嘴吐出冰魄,而冰魄依舊發著幽藍色的光澤,似乎因為放在語姿口中的緣故,所沾染上一滴黑血。
骨風鬆了口氣,將冰魄放回盒子中,笑著說道:“如果在解了毒之後冰魄不能及時取出,寒氣入體,將會很難根治啊!”
語姿挑了挑眉:“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讓我服用冰魄?”
骨風將盒子遞給媚笑,笑著解釋道:“因為冰魄可以凝結匯聚毒物,所以才讓樓主服下。”
第六十三章 來
夜,襲涼。舞華的皇宮中一名身穿黃色龍袍的男子站在窗前,而他的身後怎是一名搖著摺扇身著白衣的翩翩公子。
白衣公子一雙嘴角揚著嗤笑:“你當真要親自去鳳儀?”
蕭凌風轉過身,一雙魅惑的桃花眼閃動著銳利的冷光:“為何不去鳳儀?她現在已近離開玄兼,我前去鳳儀‘巧遇’見玄兼的將軍也是很正常的。”
“想不到她都已經嫁人了,你居然還會不死心。”白衣公子略略有些感嘆和嘲弄的說道,一雙在陰暗中落寞的眼,不只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蕭凌風。
“死心!?怎麼死心!就如此眼巴巴的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蕭凌風的神情忽然激動了起來,忽然又轉眸狠狠的盯著光與影交界處的白衣男子:“你死心了嗎?只怕你自己也沒有死心吧!既然自己都做不到,何必要區別勉強別人?”
“可是當初你我在她大婚之夜的時候都沒有攔得住她,你以為現在我們可以讓她該變心意嗎?”白衣公子自嘲的笑了笑:“當初你我不顧危險,不顧這裡所有的局勢,只為阻止她的大婚,卻依舊是空手而歸。玄鳳孤沒有留住她;與她一起朝夕相處的王子沉沒有留住她;你沒有留住她;我亦沒有留住她。”
白衣公子忽然笑了起來,小聲瀰漫起了淒涼的味道:“那都是因為我們利用了她,那都是因為我們曾今為了自己的目的和理想一再將她推離。曾今的我,為了成為血魂殿的殿主將她的生死置之不顧,甚或說她的危機和一身的傷都是由我造成的,而蕭呑皓的死,也與我脫不了干係。當初沒有殺了我,已經算她的仁慈了。”
白衣公子慘笑著,又忽然轉頭恨恨的盯著蕭凌風:“而你!怎是為了得到江山將她推到蕭呑皓身邊。你和我一樣,失去了她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我們於她,是罪人。這也無怪她會選擇一名雙手血腥冷漠無情的殺手,也不會選擇我們。因為殺手是忠誠,而我們卻連最初的守護也給不了,又談什麼給她幸福呢?”
蕭凌風緊抿著唇,面色鐵青:他說的這些不是自己沒有想到過的,而是一直自己都不敢承認。不敢承認自己真的就如此的失去了她。為了一座冰冷的龍椅,為了那毫無溫度的江山,真的就自此失去了她!
忽然蕭凌風想到了當初語姿站在崖邊唱歌時那決絕的眼神——那是什麼樣的眼神啊!決絕中帶著濃重的失望,或許當初自己沒有和她訂下那可笑的買賣,或許當初自己沒有將她招為自己的舞姬送了出去,或許自己可能挽留得住如流雲般瀟灑的她。
可是一切,都是沒有如果的!
正如他此刻的境地,讓他進退不由。愛,也膽怯;恨,亦無根。
蕭凌風深吸了口氣,冷冷的看著白衣公子:“那你說,我該如何?後宮佳麗三千,沒有一個能博得我的歡心。我的心早就在見到她的時候失去了。”
“可是你當初還是那麼做了!”白衣公子有些激動地大吼道。
忽然原本關著的門被人忽然開啟,一名黑衣人跪在外頭:“啟稟陛下,屬下有事要奏。”
看見黑衣人,蕭凌風微微蹙了蹙眉,臉上的怒容也隱隱消失,道:“是不是她出什麼事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朕不是讓你待在鳳儀監視她嗎?”
“回陛下,聖語姿身受重傷下落不明。”黑衣人聲音冷沉,但還隱隱有著一絲輕微的波動。
果不其然,蕭凌風一聽語姿身受重傷下落不明之後立即一把揪起門外單膝跪倒在地的黑衣人,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