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飛花道:“留下這孩子的最大目的就是用她做藥,每隔七天,他都會從這孩子的身上放兩大碗血,配合其他藥物飲下,整整五年從未中斷!”
胡小天聽到這裡方才明白姬飛花因何會對劉玉章如此仇恨,劉玉章做了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就算被殺也是罪有應得。
姬飛花道:“五年裡,這孩子的身體始終虛弱,對她來說,在宮裡的每一天都是噩夢,她想過一死了之,可是她心中卻又充滿了對大康龍氏的仇恨,她想要有朝一日為家人復仇,正是復仇的信念才讓她得以存活下去。她開始學會觀察周圍人的一舉一動,開始學習並揣摩勾心鬥角,開始恭維奉承,尋找強大的靠山,終於讓她找到了一個人。”
胡小天心中暗道,一定是權德安了,姬飛花的武功乃是權德安一手傳授,應該是她利用權德安的力量擺脫了劉玉章這個可怕的夢魘。
姬飛花望著胡小天,目光充滿問詢,她在等著胡小天的回答,看看他猜不猜得到是誰?
胡小天道:“難道是權德安?”
姬飛花搖了搖頭。
胡小天靈機一動:“凌嘉紫!”
姬飛花輕聲嘆道:“看來你瞭解的事情還真是不少,不錯,就是凌嘉紫。一個偶然的機會這孩子遇到了當時的太子妃,凌嘉紫當時剛剛有了身孕,於是就將她要了過去,讓她在身邊伺候。劉玉章雖然不甘心,可是卻不敢違背太子妃的意思,那孩子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可從那以後,劉玉章就再也沒敢再找過她。甚至對她身世的秘密也不敢提及半個字。”
胡小天道:“他若是敢揭穿這件事,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姬飛花卻搖了搖頭道:“沒那麼簡單的,那孩子當時也不懂得。可是現在回頭想想,一切都是凌嘉紫的安排。她去了太子妃那裡之後,渡過了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光,太子妃非但教她琴棋書畫,還讓權德安教給她武功。”
胡小天道:“後來她的武功卻要高過權德安不少。”
姬飛花呵呵笑了起來,向前走了一步,遙望正南方,她的思緒瞬間回到了過去:“她的武功卻是因為凌嘉紫送給她的一本書,她當時也沒有覺得那本書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只是記得,凌嘉紫越是臨近生產,就變得越是不安,她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希望這孩子能夠善待她的女兒。”
胡小天心中暗忖,凌嘉紫果然不同尋常,孩子還沒有出生就已經知道了性別。
姬飛花道:“那孩子答應了下來,沒過多久她就被調回了宮中,後來聽說凌嘉紫因為難產死去。她才發現凌嘉紫送給她的一本書原來是武功秘籍。”
胡小天點了點頭,原來姬飛花的發跡和這些人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姬飛花道:“劉玉章死的時候,我曾經親自查驗過。確信他已經死了,可是事後我又讓人去中官冢將他的墳挖掘開來,方才發現其中已經沒了屍體,那時候,我才知道劉玉章利用金蟬脫殼之計從我的眼皮底下逃走。”
胡小天打心底嘆了口氣,原來一直被矇在鼓裡的人是自己。
姬飛花道:“你不用嘆氣,劉玉章連我都騙了過去,更不用說你了,畢竟當時在你心中將他視為尊長。我殺了他,你一定恨我對不對?”
胡小天毫不隱瞞地點了點頭道:“當時心中恨你入骨。甚至想過殺了你為劉公公報仇。”
姬飛花不禁笑了起來,她負起雙手道:“從你一開始入宮我就留意到你了。權德安這個人想玩什麼花樣我都清楚,我一直以為金陵徐家於我有恩,我做事向來恩怨分明,並未想過要將你們胡家趕盡殺絕,如果我真有那樣的想法,又豈會留下你們父子的性命?”
胡小天道:“看來你我還是有緣。”
姬飛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廝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姬飛花道:“我之所以選擇對胡不為下手,並非是因為他和西川的關係,而是我想透過他將金陵徐老太太驚動,當時那種狀況下,如果徐老太太肯出面為胡家說一句話,我肯定會網開一面,畢竟我那時認為楚家欠了徐家一個很大的人情。”
胡小天道:“現在呢?”
姬飛花嘆了口氣道:“一切都由因果,若無徐老太太的陰謀設計,楚家又怎會落到如此淒涼的下場。世事難料,我本以為能夠掌控一切,卻想不到洪北漠、慕容展、李雲聰三人聯手伏擊我,洪北漠的武功更是超乎我的想象之外。”
胡小天道:“天下間能夠在他們三人聯手之下逃生的只怕也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