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楊隆越雖然看到他並沒有喝自己的敬酒,可是身為主人也不好指出,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沒有看到就是。
楊隆越雖然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可是有人卻不樂意了,黒胡八王子完顏天嶽剛好跟洪英泰同桌,看到洪英泰只是裝模作樣地沾了沾嘴唇就將金樽放下,心頭不禁勃然大怒,他原本就看不起這個南越國王子,在他看來洪英泰甚至沒資格跟自己坐在一張桌子上,當下冷哼了一聲,雙目怒視洪英泰道:“你怎麼不喝?”
完顏天嶽說的是胡話,洪英泰當然聽不懂,可完顏天嶽隨身都帶著翻譯,他的隨從馬上將主子的話翻譯了一遍,而且語氣要比完顏天嶽更加嚴厲,更加盛氣凌人。
洪英泰看到被人發現,尷尬笑道:“我……我身體不適所以……”不等他將話說完,完顏天嶽已經拍起了桌子,怒道:“福王殿下的敬酒你都不喝,豈不是不給主人面子?”
楊隆越也沒想到黒胡王子會跳出來興師問罪,雖然洪英泰做得欠妥,可這完顏天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疾言厲色地呵斥南越國王子也壓根沒顧及到人家的顏面,他正想開口勸說,從中調和。
右側一人懶洋洋道:“人家都說身體不適,還要強迫別人喝酒,到底來自蠻荒之地,根本不懂何謂禮儀。”卻是大雍七皇子薛道銘開口說話了,大雍和黒胡正在交戰,原本就是敵國,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薛道銘跟洪英泰也沒什麼交情,按理說也沒必要為他出頭。可是看到完顏天嶽發難,他卻要站在洪英泰一方。
完顏天嶽怒視薛道銘:“你又算什麼東西?我跟他說話,幹你鳥事?”
薛道銘道:“我就看不慣有些野蠻人強人所難的囂張模樣。”手掌在案上一拍。也是毫不退讓。
沙迦國十九王子赫爾丹道:“薛兄此言差異,何謂野蠻人?難道你們中原人天生就高人一等嗎?在你們心中。我們這些人全都是野蠻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千里迢迢的過來想要應徵駙馬?天香國也不屬中原,按照你的話來說,映月公主也是蠻國女子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件事跟他無關,赫爾丹的出發點卻是唯恐天下不亂,有火上澆油的機會他才不捨得放過。
胡小天看到酒宴剛剛開始這幫王子便相互撕了起來,心中不禁想笑,看熱鬧的不嫌事大。當真是人不可貌相,他也沒料到赫爾丹看似粗獷,可說起話來卻是條理清晰,字字句句都透出深沉的心機。
這裡畢竟是在福王府,福王楊隆越慌忙勸阻道:“各位都消消氣,大家都是天香國的貴客,切不可因為一點小事就傷了相互之間的和氣。”
完顏天嶽道:“福王此言差矣,並非是我因小事而動氣,乃是因為此人太過無禮,連福王殿下的敬酒他都不飲。分明是看不起你福王殿下,看不起你們天香國,本王是為殿下鳴不平。”大家都是抱著同一個目標而來。自然將彼此都視為對手,而今晚在場的這些人又是駙馬最為有力的競爭者,能夠詆譭一個就是一個,能夠清除一個就是一個。
洪英泰被完顏天嶽說得臉紅一塊白一塊,他將心一橫,不就是兩杯酒嘛,一閉眼不就下去了。他端起金樽,仰首將這杯酒灌了下去,心說我把酒喝完看你們還怎麼說閒話。可洪英泰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這杯酒剛一下肚。就感覺腹部翻江倒海一般難受,他慌忙想將面孔扭到一邊。沒等他將臉完全轉過去,已經噗!的一聲噴了出來,這下不但是酒,連剛才吃得東西也全都噴了出來,首當其衝得就是完顏天嶽,完顏天嶽做夢都不會想到洪英泰敢噴自己,被他兜頭蓋臉噴了一身,一股濃烈的酒臭味道讓完顏天嶽瞬間發狂,揚起醋缽大小的拳頭照著洪英泰的臉上就是一拳,怒喝道:“小南蠻,你找死!”
眾人齊聲驚呼,洪英泰被完顏天嶽這一拳打得離席飛出,直奔著丐幫少幫主上官雲衝的位子而來。
上官雲衝雙眉一動,右手向前方輕輕揮舞了一下,一道無形內力已經隔空傳了過去,有如一隻無形的大手穩穩將洪英泰托住。洪英泰身軀一晃,發現自己居然穩穩站在了地上。
此時他的兩名隨身武士已經不顧一切地向完顏天嶽衝了過去,顯然要為主人找回顏面。
落櫻宮少主唐驚羽長袖微揚起,咻!的一聲,一支羽箭釘在那兩名武士前方的抱柱之上,剛好擋住他們前去的道路,他一出手等於表明他和上官雲衝站在同一立場之上。
福王楊隆越慌忙做了個手勢,他手下的那幫侍衛上前將幾人分隔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