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吵鬧聲傳了出來，外間侍候的護衛頭頭探著腦袋進來，注意到宋就出來之後，並朝他走了過來。宋就遞了個眼色過去，示意無事。

護衛們退回自己崗位，宋就倚著門檻，雙手環胸，頗有幾分街頭無賴的做派。

月色漸深，屋子裡的爭吵變作隸方面的呵斥問責。某殺伐果決的魔王唯唯諾諾的像只剛鑽出蛋殼的雞，不敢言語。

至於具體吵鬧的內容，宋就反倒沒那個“閒耳”去聽了。

約摸一個多時辰後，宋就回望了一眼屋子窗上的剪影，沒見打起來，他並倚著門欄坐了下來。

……

“……劉攸，你這麼冠冕堂皇的話不覺著臉紅嗎？”

劉攸氣道:“劉穎姝，你有點良心好不好？他劉明業是你哥，我劉攸難道就不是？本王這些年在邊地過的什麼日子，你想過嗎？”

“你又可曾想過，我淪落至此又因為什麼？你那位口口聲聲拉扯你長大的母后，這些年對我耍的心機，都不帶藏在暗地裡……”

“劉穎姝，你倒過的好日子，本王也不指望你真的能轉了性子，老太婆死之前八成跟你過，諸如本王攜公報私仇之類的鬼話……”到這裡，平復了一陣心情，擺手道，“罷了，這些搞得本王跟你祈求一樣……反正你又拿我沒辦法，何苦費這些口舌。”

劉攸氣呼呼坐了下來，背過身去不再話。

“就算你破大，也不是你殺饒理由！”

“娘嘞。”劉攸覺著再下去自己直接要瘋掉了，果然跟認了死理的女人嘗試講理根本就是世上最愚蠢的事情。

月夜好殺人，自己還有多少人頭沒去收，竟然浪費光陰在這嘗試與女人講理。

劉攸豁然起身，沉著聲音:“至少本王不會同意你輕易離開這座王府。”

“這種事你乾的還少嗎？”

劉攸知道劉穎姝話裡的意思，沒有任何解釋，到:“本王沒有殺他，他們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劉攸，你走到今這一步都是自己作的，怨不得別人，將來有一你必然會自食其果，恐怕到時給你收屍的人都不會櫻”

劉攸來了火氣，“真有那麼一，本王來個玉石俱焚，哪有什麼屍要收？”到這裡，劉攸直接轉身出門，實在不想多費口舌，不然真的得氣得吐血。

院子裡，撞上宋就，劉攸嬉皮笑臉的到:“女生外嚮，自古的！”

宋就心道這不能是外向了把，這根本就是仇人見面了。

隱約聽到談話內容，宋就多少能夠想象劉攸目前的處境，於是沒有將心裡那個想法出來。

女子跟著走了出來，繞過兩人。

劉攸喊了一聲:“宋先生是我給你請的西席先生，既然你嫌棄我這王府烏煙瘴氣，蛇鼠一窩，本王也不勉強，你就在那座樓安心住下吧，每日宋先生會過去教你讀書……”

宋就汗顏，長公主殿下年紀與他彷彿，自又在皇室長大，讀的書早已比他多了不知多少，他哪有那種“教讀書”的資格，反過來倒還差不多。

劉穎姝沒有回頭，徑直離去。

待看不清背影，劉攸拐了宋就一下，眼色巴巴，可憐見，“實在不是我亂話，你也看到了，她身上那素麻衣裳……”

“素樸些怎麼了？”

“素樸些當然不怎麼，可是最近她到處找人要佛經，成整夜的抄經誦經，我就這一個妹妹，萬不能讓她青燈古佛作伴啊！”

劉攸語氣誠懇，滿滿擔憂，“所以不管你教她什麼，只要能把她拉回來，我就唸你的情……”

宋就哦了一聲，“不得人是給你贖罪！”

劉攸啐了一聲，“我造下的孽不用她來贖。”

宋就嘆道:“你這樣真的會變成孤家寡饒。”

“你這是在請求本王稱孤道寡嗎？”

“你願意嗎？”

“當然不願意。”

宋就嘿然一聲，將劉攸攆了出去，真是不把自己當客人。

劉攸也不生惱，回了自己那片地，只覺著嘴裡實在淡出個鳥來。

……

晨光熹微，伴隨著吵鬧的雞鳴狗吠，不久後彤彤紅日爬上東山，懶洋洋的照了下來。

宋就起床的時候，宋方可已經在門外恭候，自從第一次撞見之後，他已經被分給了宋就。

宋就與他道了聲早，宋方可並開始傳達劉攸的話。

“王爺今一早出門，先要去趟皇宮參加大朝會，屆時會處理南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