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看身邊聚過來的許多人,宋就果然還是覺著山上最好。
這可能是一種本能。
胭脂郡,因為某韓姓太守接連使出的一大堆“政令”,如今最繁華的這幾處街上都顯得有些蕭條。『婦』孺皆知“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因此在最初這幾,每一個參與推邪政令”的人都分外上心,沒誰敢做什麼“打折扣”出頭鳥,不然牽出一個新的政令,就不單是自己要付出絕對的代價,至於還將被釘在胭脂郡歷史的恥辱上。
所以,在太守出“適婚女子專項普查”這種撇腳理由之後,身邊這些人心裡腹誹且為難,卻也只能捏著鼻子,迎難而上!
一牆之外,就連房子都要隨意很多,參差錯落,別緻有序。
宋就沿著長街一路前行,在某處布坊門口左拐,而後進了一條深巷,再往前走了一炷香功夫,在一家懸掛“酒”字幡布的門前停了下來。
白牆青瓦,青石深巷,有沁人酒香溢散出來。
上前敲門,不多時門裡有人應聲,跟著是門栓落下的聲音,緊閉的大門開了一個縫,透出半個腦袋來。看清是宋就之後,這門才來了個半開,剛好容一人進入。
頗有幾分地下工作者街頭的樣子。
宋就不是第一次來,也不是經常來,倒還是有些不習慣。
這是一座酒坊,主人有著某些怪癖,比方不大願意與人接觸,釀出的酒大多時候也不往外面直接去賣,而是因為某種不特定“緣分”之下的“緣分”才賣。宋就大抵實碰巧撞上了這當中某一種奇特的“緣分”,得以來此沽酒。
儘管如此,主人家與他依然不是很熟。
宋就原本以為這位可能是諸如掃地僧一樣的存在,到了最後,倒是因為另外的事情,放下了這個執念。
只酒,或汲酒。
今日過來,不外如是。
酒坊主人也沒有因為宋就那個酒壺很能裝而有什麼想法,依然只當他是尋常傢伙,可見也是見過大世面的。
這家的酒,不上是什麼感覺,宋就在喝光了從桐『露』鎮帶出來的數壇青梅之後,這是他尋找的最合適的替代。
近來少有修習之類的事情,大把時間,他都用來喝酒了。
胭脂郡除了美人,也就酒還不錯。
依舊是那處臨時打起來的廬棚,茅草的頂,八根青竹為支架。不知是什麼名字的木頭地板上,鋪著一張涼蓆,放一臺茶几,托盤裡擱著四隻白釉杯,精細之處,與周邊環境相較,真是有些不襯。
宋就在朝南的方向坐了下來,開門的主人過來招呼一聲,擱了一隻罈子,撂下宋就,便往後院酒房忙活去了。
宋就對此見怪不怪,兩人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心有靈犀”,宋就酌了一會,酒坊主人始終未曾出來,百無聊賴,他起身往後面過去,卻被一道木門給攔住了。
宋就砰砰敲了幾聲,一如大門口那時候一樣的動作,重複了一遍,結果有些偏差,宋就沒能進去,倒是酒坊主人直接提了兩罈子出來!往宋就懷裡一扔,砰的關上門,竟是什麼話都沒有再。
宋就搖搖頭,提著酒罈子回到廬棚下,往酒葫裡嘩嘩倒了,費了半會功夫,這才算是不虛此校
不心浸到茶几上的,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有做些“痴漢”動作,吞了口唾沫,再又『舔』了『舔』嘴唇,哀怨的移開視線。
他往桌子上擱了這頓酒的銀錢,離開的時候只帶走了半袖酒香。
回到住處,先去拜訪了蘇七。
依舊是無功而返,蘇七外出未歸,也不知道是否被人家拉走作觀賞吉祥物去了。
回了自己的房間,頓覺無所事事,於是翻出腦子裡那篇《劍篇》,開始作為“課外推薦讀本”來讀了,當然也有幾分“知識拓展”的意思在裡面。
作為一個立志要成為一代大劍仙的傢伙,果然也應該在關乎“理想”這種東西上做些實時準備。
心念一動,靈海里已經浮現出那篇《劍篇》的內容了。
——
抱月樓,作為最為胭脂郡最為出『色』的美人聚集地,平日裡人來人往,即使在新任太守各種限制手段的直接干預下,生意還是做的如火如荼,沒有半分停滯的意思。
這一日聚集在樓裡的大多是有些本事的才子之類,起來的還是不久前從離京那邊傳過來的一本詩稿。首先就《唐詩宋詞》這樣的名字,就很容易引起很多饒懷疑,再翻開裡面的內容,這種懷疑並又上升了很多個層面。胭脂郡本身就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