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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就頂了幾句。他也就更生氣了。然後我們像是街頭賣菜討價還價一樣吵了起來,最後我贏了,因為我聽見他急喘的呼吸聲。最終他抽了一耳光,雖然我知道那很無力,可是表明了他的氣憤了。走的時候指著我說,沒見過這樣的學生。說完就氣沖沖的走了。那次吵的聲音很大,三個班的同學幾乎都聽到了。班長出來時,他已經下去了。班長最後勸我去道歉,我不願意。但最終還是去了。我去辦公室他不在,然後我就下去準備去家找他。我下樓後在球場的一個籃筐下看見他一個人坐著抽菸。我遠遠的站著不敢向前走。他看見我了,仍舊沒理我。最後我走到他面前,道了歉。他停了很長時間沒說話,一直抽著煙。後來給我說了很多東西。我記得一句話,好些年沒有生這麼大氣了。但我並沒有從此改掉。

當我們班主任的時候,很少的人喜歡他或者沒有人喜歡他。後來上高二,他仍然是班主任。那時打了一次架,學校的處分是開除我和三壘的學籍。最後他為我們求了情,理由是我基礎不錯,學校還可以再培養,學校最終的決定是三壘我們倆給予留校察看的處分。班主任要我的回報是把染的黃頭髮剪掉,最後我剪掉了黃頭髮。學校又通知了家長,父親母親來把我訓斥了一頓。

高二下學期我們分了文理科,我以不錯的成績分進了快班。他仍舊是班主任。那時他讓我當班長,我很詫異,以為是開玩笑,我直接就答應了。後來我真的當了班長。直到很多年後我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第一年高考我沒考上,在學校選擇了復讀。我常在學校遇到他,總是會對我很關心。一次他帶著學生觀看2004年的“感動中國”,走到我們教室門前看見我和李康,拉著我倆進去參加。我們出來的時候對我倆微笑著招手。

後來我在另外的學校復讀。一直沒再見到他。偶爾會有他帶的同學我有認識的,然後就問他的一些事情。他們總是說他們不喜歡這個糟老頭。

我看著他微笑著對我招手,我點點頭就朝著考場的方向走去,在樓上的走廊裡我站了一會兒,看著他安靜的坐在那,帶著一個遮不住年華的運動帽,身體自然微彎。我在考完最後一場英語時在白淨的演草稿上寫:祝願全天下的考生都能考出好成績。

高考結束後,幾次從以前學校大門口的那條健康路上走過,從學校門口走過,每次都會特別想進去看看,想看看那些我以前走過的地方,想看看他:他是不是還是仍然不受他學生的歡迎卻仍然一如既往的那樣關懷他們?他是不是又變老了?但終究沒有勇氣再進去。

記得有次上網,遇到一個和我一起被他帶過的曹姓女同學,我們談到他。她說:我也挺想回去看看他的。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回憶高中(15):朋

我穿著深色的內衣,拿著剛泡好的茉莉花茶站在宿舍暖氣片旁邊,透過視窗看見行走在路上的男女。他們把拉鍊拉到頂領,雙手插進衣服的口袋裡,頭頸用力的往裡縮,低著頭側臉迎著緊瑟的秋風。我聽見他們像以往一樣開始談論今年的冬天:秋天這麼冷,冬天一定會很冷。我很想追著去問他們:那今年冬天會下雪嗎?

——木榮

我在高三複讀的第一年,朋和我一起復讀。

朋是高二時的同學,那些日子學校總是不停的編班,他們以為這樣可以直接提高學校的升學率。把好的分進一個班,差點的又是一個班。可後來的結果還真有點對得起他們這樣的折騰。幾次的分班我們都能有幸分進一個班。分班的日子總是給我們很多的新奇,老師也這樣想。沒幾天我們就會又要離開重新聚合。一次英語老師說,天天分班教新學生,挺好玩的。我們接著說,天天換老師更好玩。朋後來用極具總結的話總結了我們的分班,說的時候邊說邊笑,又帶著秀才搖頭的姿勢: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朋在高一時在一班,和偉一個班。後來上高二我們分進一個班才認識他。隨著分班,宿舍也隨著分了。我們知道分進了一個宿舍那天,偉他們抬著我的鋪蓋浩浩湯湯的就進去了。我選擇了一個和朋頂頭的上鋪,靠著窗戶。我們宿舍裡因為我總是很吵,宿舍的老師都知道我,還經常可以藉著他們的教育機會光顧一下帶著爐子的房間。可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我們宿舍八個人一起拉出來,老師們先是一翻苦口婆心的教育,然後就是八個人分開站在宿舍走廊裡守夜。後來老師可能覺得我們都沒救了,也不再做我們的教育了,直接變成體罰了,結果是往往不說什麼話就直接把我們有條理的分配在八個不同的門口,而且最有意思的是老師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