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的時候就慢慢的落了下來,是不是秋天到了?我拿著鏡子看著自己青春不平的臉,最後看見自己紫色的嘴唇。每到冬天的時候,我的嘴唇就會變成深紫色,總是在照鏡子的時候讓我看見時光。我用手摸了摸紫色的嘴唇,我想,冬天跨過了清秋,早用它緩慢的讓人感動的速度來過了,只是還沒離開。

——木榮

第三次高三那年,我大都是在沉默中安靜度過的,可我一直都覺得這樣很適合當時的狀態和心情。每個月回家一次,拿很少的衣服,一個揹包裡裝的全是吃的東西,太子奶,香腸,袋裝牛肉,酸奶。周裡按部就班的學習,很有節奏的吃飯時間。週末陪同學出來逛逛街,有時就買些瓜子,一包香菸,坐在學校南邊不遠的湖邊直到晚上上課。偶爾花一個晚上的時間上網,打街機。學校裡認識的朋友很少,有幾個以前的同學也很少來往,大部分的時間都願意一個人待著想些事情。寫過幾封信,裝好了又拿回來放著,最後也沒郵出去。那時還有買書的習慣,還是以前的那個賣盜版書的書商,每次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會有很少的交談。他們會給我介紹我以前喜歡的作家的新書,翻翻看看,買了幾本,但都沒有看完。畢業後放在家裡的書架上,假期閒的時候大都看了一遍。

最初開學的時候,離縣城四十里外的一個老高中有很多的復讀生進來。老高中以前是省裡重點高中,從那裡來和我在一起復讀的同學說剛舉行過百年校慶不久。但沒人再願意監守在一個失去了繁華的老學校裡,升學率年年下降最終使這個百年名校難再留傳,最終在那年和另一個高中一起合併在了當時復讀的學校,掛號是省裡最大的師範性高中。

煥傑是那批一起來複讀的學生中的一個,後來分班的時候我們成了同學,又住進了同一個宿舍。我想不起來我見他第一次的情形。那時我們一個宿舍有12個人。後來,因為學校連年有考取清華北大的,吸引了整個縣城的落榜學子復讀,最終人數太多,住房成了問題。學校做出決定:離家進的可以不住校,有願意不住校的可以不住校。但終究沒有解決問題。最後沒辦法,又在每個宿舍中間過道上加了一張床,這樣我們宿舍就成了14個人。當初分完班後,班主任唸完宿舍號和每個宿舍裡的學生名字,班上的同學像是搶自己丟了很久才找到的命一樣去佔床位。一個認識的同學幫我佔了一個靠著窗戶的床位,我頂頭的就是煥傑的床位。因為人多的緣故,管理很鬆散。宿舍管理除了樓層衛生有保潔公司承包,其他的算是糟糕透了。常常在晚上放學後看見來自不同教學樓的學生一路狂奔,直衝宿舍,目的只是想早點洗刷完安心的睡覺,第二天可以有足夠的精神去努力學習。一層十多個宿舍僅有一個水房和兩邊的兩個廁所。每次回到宿舍都會看見端著臉盆拿著牙刷的學生排著很長的一個隊,這跟在飯堂排隊吃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有時為了不耽誤時間,大家會先蹲廁所,人少了再去洗刷。但是人真的太多了,有時你這樣合理安排你的時間也很難實現你簡單的目的。常常會見廁所裡所有的馬桶都有人佔著,旁邊是一手拿著手紙一手在燈光下看著小說之類書籍等待搶馬桶的人。這樣的情況總是會持續很久。熄燈鈴響過之後很久才會停下來,後來學校為了能讓我們休息有保證,直接就在熄燈之後把水停了。所以難免會遇到剛刷著牙的同學拿著牙刷嘴裡冒著白沫大罵又停水的情形。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一年。一年下來總會有幾個刷過幾次牙的,在學校沒機會刷的只有在回家的時候多刷幾次。夏天的情形就更不好了。光著身子排著長隊等待洗澡的樣子你什麼時候想起來都覺得很難為情。排上隊的都想多洗一會可以沖涼睡了涼爽覺,往往還能看到洗到全身肥皂泡沫沒水大叫的學生。有時排很久也排不到跟前。有秩序的時候是這樣,沒秩序的時候我都不願再跟任何人提起了。

一個14個人的宿舍,你很難相信他不熱鬧。我們宿舍樓對面是女生宿舍樓。夏天擠不到洗刷的地方就對著對面女生宿舍大喊大叫,往往是幾個宿舍都在做著和我們一樣無聊的事情。有時還會在過道的床上做出不同的搞笑動作。煥傑是我們宿舍最活躍的。我現在還記得他光著身子穿著*模仿大衛的姿勢。晚上熄燈後往往是他跟我們講很多可笑的東西,模仿電視廣告或是小品裡的臺詞,聲音滑稽有趣。因為引發的笑聲太大,宿管老師總是會親臨宿舍,很不客氣的說幾句話,然後就讓大家選一個代表第二天到政教處寫檢查。煥傑也是去政教處最多的。後來還常常在我們誰要去政教處寫檢查的時候開玩笑說:我帶你去吧,我熟悉那。我總是在看著他的樣子就會想起以前我在宿舍裡為舍友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