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不顯露自己對那個地區不斷增強的興趣,沒有一個辦法是絕對有把握的。這將是命中註定的了。
他想起了查默斯,他確信此人已經被封住了嘴。他氣得咬牙。難道是查默斯洩露的?是有意的,還是無意之中走漏的?他曾經想讓恩丁,或者恩丁的朋友去注意查默斯。不過,那也沒什麼用。沒有證據說明秘密洩露了。
他能馬上把他的計劃擱在一邊,不再去想它們。他考慮到了洩密的問題,然後又想到那個“海市蜃樓裡的金飯碗”。曼森不是傻瓜,他不會一成不變,因為他有一個習慣,當一個危險因素,主要是一個未經證實的危險因素增長時,他就打退堂鼓了。
他坐在一把輕便摺疊椅裡,身旁的一壺咖啡已經涼了。他苦思冥想。他打算照原計劃幹下去,可又不得不假定蘇聯勘探隊會到馬爾羅尼去過的地區,並且也不得不假定他們會注意到植被的變化。因此,眼下有一個新的因素,即時間的限制。他心算了一下,算出了三個月這麼個數字。如果俄國人得知水晶山裡埋藏著什麼,那麼就很快會派一個“技術援助隊”去,主要目標是在水晶山。他知道,那個隊裡半數以上是從克格勃來的冷酷無情的人。
夏農擬定的最短的期限是100 天,曼森原來告訴過恩丁在時間表上再加兩個星期,使整個計劃更切實可行。現在他們就不能加這兩個星期了。事實上,如果俄國人行動異乎尋常地迅速,那麼,也許連ito 天都嫌長了。
他又去打電話給恩丁。他自己的週末已經被擾亂了,因此恩丁也沒有理由不開始乾點兒工作。
星期一早晨,西蒙·恩丁打電話給在飯店裡的夏農,約定下午2 點在聖約翰森林路的一套小公寓裡碰頭。星期日下午,他在鄉間別墅裡聽了曼森冗長的介紹。根據曼森的指示,這天早晨他租下了這層公寓。他用哈里斯這個名字租一個月,付現錢,寫了一個無人查對的假保證人的名字。租下這層公寓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它有一隻不透過電話總機的電話。
夏農準時到了那兒,發現這個仍然叫哈里斯的人已經住下了。電話是放在一種桌式擴音器裝置上的,這種裝置可以使一人或幾個人與外面通話,電話線另一端不會佔線。
“商團的頭頭已經讀過你的報告了,”他對夏農說,“他有話要和你說。”
2 點30分,電話鈴響了。恩丁移動擴音器上的“講話”開關,詹姆斯·曼森爵士的聲音就從電話線那一頭傳來。夏農已經知道這是誰,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
“是你嗎,夏農先生?”那個聲音問。
“是的,先生。”
“哦,我讀了你的報告,我同意你的判斷和結論。如果以此立一個合同,你準備去完成嗎?”
“先生,我準備去完成。”夏農說。
“有一兩個地方我想和你討論一下。我注意到在預算中你給自己的數目是10000英鎊。”
“不錯,先生。坦白地說,我想任何人幹這件事都不會少於這個數,多數人還會多要一點。即使這個預算讓另一個要價低一點的人去做,我想那個人也至少要把百分之十塞進自己的腰包,只需把這點錢混在購買的錢數里就不會被查出來。”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又說:“好吧,我同意,這份薪水給我買了什麼呢?”
“給你買下了我的知識,我的關係,我同軍火商、走私商、私運軍火者和僱傭兵的聯絡。這份薪水還給你買下了出事後我會嚴守秘密。這筆錢是付給我幹三個月苦差事,並且隨時都有被捕下獄危險的報酬。最後,這筆錢是付給我去冒在進攻時被打死的險。”
電話裡一陣咕噥聲。
“夠啦,夠啦,現在考慮財務上的問題。這10萬英鎊將轉人一家瑞士銀行的賬上,哈里斯先生本星期去開個戶頭。你在以後兩個月裡需要錢的時候,由他分批付給你必需的錢。為此目的,你和他必須建立你們自己的聯絡。花錢時,哈里斯先生將必須在場,或拿到收據。”
“這並不總是可能的,先生。軍火生意沒有收據可言,黑市生意尤其如此,並且和我做生意的人多數不願意哈里斯先生在場。他不是那個圈子裡的人。我建議多用旅行支票和由銀行電匯存款。同時,如果哈里斯先生必須在場籤每一張1000英鎊的銀行匯票或支票,那麼他就必須跟著我到處跑,那種地方我連自身的安全都很難保證,這樣的話,100 天之內做完所有的事是決不可能的。”
又沉默了半晌。
“你說你自身的安全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