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等妓院,所以即使白天,裡面依然吵雜異常。
緩步進入,一股刺鼻的低劣胭脂加上那些不修邊幅的男子身上的汗臭味讓藍海不適地打了個噴嚏。
“呦,這位小哥怎麼想起來我們這地方了?”一道略微蒼老的女聲傳來。
這些老鴇迎來送北,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看這公子雖然長得不是很俊俏,但那通身疏遠高貴的氣質,再加上他身上那件只有京都最貴的霓裳居才有的衣服,老鴇知道這位肯定是不能得罪的主,
而藍海循著聲音望去,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五顏六色的臉,好像是要把所有能用的化妝品都塗到臉上一樣,藍海嚥了一口口水,壓下想吐的慾望,儘量不看那張老臉,淡聲說道:“我要見海棠。”
這老鴇雖然忒俗,但到底是經歷過人事的人,這些個官家的事別人不懂,她們倒是明白不少,昨晚那一群女子剛來,今天就有如此清貴的男子上門,只要不是帶走海棠,她也不會惹這些不能惹的人。
“這,海棠的客人已經排到了好幾天後。”老鴇狀似為難地說道,這些規矩大家都懂。
藍海也不作聲,她伸手入懷掏出一把銀票。
“那奴家儘量給公子安排去啊!”一把奪過藍海手裡的銀票,老鴇滿臉皺紋的臉上頓時笑得跟朵花似的。
果然,不出片刻,那老鴇扭著屁股一搖一擺地來到藍海兩步遠的地方,她知道這位公子不喜人近身,諂笑這著說道:“公子請,海棠已經在等著了。”
跟著老鴇來到一間只用木板擋著的房間,還沒進入,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公子,海棠就在裡面,奴家就不陪公子進去了。”既然拿人錢財,這老鴇也識時務地說道。
側了個身,藍海從一旁木板縫裡進入。
“是你?”海棠的聲音不再清高,有著低沉的沙啞。
藍海看著坐在床上的芙蓉,一身豔俗的大紅色劣質衣服,臉上塗得同樣劣質胭脂,她滿臉驚訝地看著這個僅見過一面的男子。
“堂堂倚翠閣花魁怎會落到如此地步?”滿含譏笑的聲音讓海棠渾身一震,她不知道自己何時的罪過這位公子。
“若公子是來看海棠笑話的,那請離開。”即使已經落魄,但長久形成的自尊不允許她放下身段,海棠一甩手,話裡夾雜著憤怒。
“笑話?要真是如此簡單你以為你能出現在這裡?”藍海冷冷地說道。
“是你做的?”海棠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瘦弱清秀的男子,蘇家在東寰那麼有勢,怎麼可能僅憑他一人之力就被覆滅。
“呵呵,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不復一直低沉的嗓音,藍海清脆沉穩的話緊接著說道,她盯著海棠,慢慢撕下臉上那一層面具。
“你是藍海?”海棠顫抖著聲音問道。
她見過藍海兩次,本來沒什麼印象,但為什麼自己求而不得的人卻獨獨寵愛眼前這女人。
“藍家一百多人在地下看著你呢,他們應該很高興看到昔日清高冷貴的花魁伺候著這世間最噁心的男人吧。”
“我,我們當時也是被大皇子逼得,你為何如此趕盡殺絕?”海棠柔滑纖細的手緊緊掐著自己的粗布裙襬,她恨聲問道。
“我從來不問原因,做了就是做了,哥哥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如此對他?你以為光在這裡接客就算完了嗎?”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不知夜王到底看上了你什麼?”海棠手心已經被掐出血,她眼底瘋狂恨意洶湧著超藍海而來,自己不該有如此下場。
藍海可沒有錯過海棠提到夜時眼底的委屈很不甘,她突然笑了,慢慢靠近海棠的耳邊,輕輕說道:“知道嗎?這一切都是夜幫我做的哦,他說得罪我的人必將生不如死。”
“為什麼?你不過是被滅了門的孤女,除了漂亮,還有出生,你哪一點比得上我,他為什麼看不到我?”藍海那炫耀似的話徹底激怒了海棠,她瘋狂地朝藍海撲來,她要毀了這女人這張臉,皇甫凌夜就不會再喜歡她了,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輕蔑地看著跌跌撞撞往自己面前跑的海棠,藍海抬起腳一踹,海棠猶如破布一樣摔倒了身後的床上,‘轟’的一聲,床瞬間倒塌,海棠被埋在被子裡渾身抽搐著。
“你?就你一妓女還想讓夜喜歡你,真是笑話,夜不認識你吧,大概一切都是你在自我幻想中呢。還有,夜是我的,誰也不準覬覦,就是想也不準想。”藍海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猶如螻蟻的海棠。
“不,他喜歡我的,小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