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應有的代價。對這些人的仇恨,並不比對後母的來得少,阿旺沒有再表現衝動,這股仇恨卻默默地在心底生髮,積聚。
一家人坐在堂屋裡商議,個個臉帶陰霾之色。這次的事件,就跟上次綁架好兒的事件一樣惡劣,令人發寒,一向隱忍溫婉的溫氏,在仨娃兒的支援下,決定去找村長。
阿旺和小樹要去私塾,好兒跟著溫氏去敲村長萬友田家的大門。來開門的是村長大兒媳,說公爹去在里正家。溫氏忙謝過,攜好兒往裡正家去。
里正與村長之間隔了三戶人家,其中一戶是小貨郎家,溫氏母女經過時,小貨郎家大門正好開啟,張華和王月蘭從裡面走出來,看見溫氏母女,王月蘭揚起笑臉,笑得相當明媚,打招呼道:“喲,是溫慧娘和好兒,你們這是要上哪去?”
好兒看向這女人,個兒中等勻稱,長相帶幾分嫵媚,那眼神兒似兩把勾魂刀,好兒第一次細瞧這女人,心頭當即冒出兩字:狐媚。
經了女兒被綁架事件,溫氏對這王氏很是反感,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淡淡道:“有事。”點個頭,拉著好兒往前走過去。
張華送王月蘭走下臺階,衝著那背影“呸”一口痰在地上,“一個外來寡婦,眼睛還長頭頂上了,這是傲給誰看?女兒遭綁架,活該!”
王月蘭眼底閃過一絲冷芒,冷笑道:“人家寡婦有傲的資本嗎,你也不看看人家長得那叫一個風騷,咱這十里八村的,正經女人誰個長她那樣的?光種菜就賺大錢來,真這麼賺錢,咱這些人早就種菜發家致富了,還輪得到她個外來戶?那錢不乾不淨的,還真不知背地裡都弄啥下作法子賺來。”
張華顯然不願在溫氏身上多費口舌,接續剛才在屋裡的話,“這店面已經在裝點了,初八就開張,人申利來早就交份子錢了,你緊著點,最遲下月初五交份子錢來,我家是不介意你晚交,可這是合夥生意,讓申利來知道就不大好,容易鬧膈應。”
王月蘭賠笑道:“那是,那是,你放心,初五前,我家一定湊齊份子錢。”
兩婆娘一個關門,一個回家,而此時溫氏帶著好兒,已經坐在里正家堂亮的堂屋裡,將事情告知萬友田和里正。
兩人聽了後都很吃驚,當即讓溫氏帶他們過去看現場。當看到那十壟被毀得徹底的菜地,村長和里正震驚之餘,非常生氣。
他們自從當了村長和里正,也有十四五年,一直風平浪靜的,平日裡也就鄰里些個雞毛蒜皮小事兒,可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先是賊偷登堂入室偷盜未遂,接著是好兒被綁架勒索,現在又是菜園被毀。件件事情都發生在溫家,這不得不令人生疑,確實有人針對溫家而來。
溫氏一家自從遷入落日村,平日為人處事端莊得體,低調謙和,出了新鮮菜,都會摘上三兩把送給鄰里,這些萬友田和里正都看在眼裡,他們兩家也多次得過溫家所送的新鮮菜吃。於情於理,於公於私,作為村長和里正,如果對這事視而不見,那就是褻瀆村長、里正這個位子,挑釁他們的威嚴,有損他們的面子。再一個,他們雖為村長和里正,卻還是道地的莊稼人,對這養活人的土地,有著深厚的感情,最見不得人這麼踐踏莊稼地兒。
里正用大煙筒敲著地面來表示心裡的惱火,“真是黑了心的混渣子,咋這麼糟蹋莊稼地!”
萬友田大手一揮,義正詞嚴道:“這不是小事,咱落日村向來風氣良好,絕不能讓這股歪風壞了咱村的名聲。慧娘,你放心,這個事,我和里正會好好敲打敲打村裡人。不管是不是咱村裡人所為,就這事,也得給大傢伙敲個醒,不要犯了糊塗做蠢事。”
里正抽著大煙筒,慢慢說道:“村長說的在理,這段時間,我會留意咱村裡些人動向。”
視線落在那些籬笆上,頓了頓,又道:“慧娘,依我看,你家後起的菜園,還是得砌圍牆踏實。你家沒田地,現村裡大都種了冬小麥,空閒的田地,也就剩三家,小貨郎家、劉剛亮家、邱三…咳,有前兩家的田地也夠起磚用了。
你待會去找他們問問,願不願意把田給你起磚。要願意,你馬上請幫工起磚砌牆,趁現在天氣還好,趕緊起好了,我估摸著,這好天氣持續了這麼久,怕是要變天。”
好兒遭綁架勒索一案判決後,村長和里正曾找溫氏問詳細情況,溫氏也不隱瞞,照實細說,包括加蘭等三案犯在堂審中說是受誰誰惑言煽動等,都複述給聽。因此,里正剛才說到那三家名字時,才會略去邱三家,而說前兩家的田地足夠用的話。
溫氏點頭,說一會回頭就去詢問。萬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