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徒依附著的,給人看病還是沒問題的。但這病人卻不找,反而找上敖武來,這就奇怪了。
“他們說是三里屯的劉家。”下人說道。
那不就是三蛋家嗎。
難道是三蛋被踢了第三條腿後,找上鍾家來醫治了麼?
但是這仇才和鍾家結下,現在就跑來求救,是不是看鐘家太好欺負了。
“不見,把他們趕走!”管家拉長了驢臉,生氣地說道。
他轉過身對鍾晴說:“娘子,俺這就去處理。”
鍾晴沒有回答管家的話,反問敖武:“郎君要如何處理?”
“走,去看看。”看仇人痛苦,也是人生一件樂事。
敖武放下筷子,向外面走去。
其他幾人相互看了看,雖然捨不得美食,但還是跟了出去。
到了門口,只見三四個下人攔在門前,一對中年夫婦跪在門前,在他們後面,一個青年躺在門板上呻吟,兩腿長得大大的,雖然光線昏暗,但可以看到門板上有血跡。
門板旁邊,有幾個在三里屯見過的熟面孔,其中就有鄉正。
見到敖武出來,中年夫婦撲了過來,哭喊著求敖武救命。但被下人給攔住了。
“你們做什麼,做什麼?”鄉正罵道,“小神醫在這裡,你們嚇到他怎麼辦,快別哭了!……”
他罵話很起效,中年夫婦馬上閉上嘴了,鄉正笑臉地對敖武說道:“俊秀才,剛才聽說你在三里屯治好了程員外的後背傷,而三蛋在縣衙被牛踢了後,找了好幾個大夫,都說治好了都會斷子絕孫,這劉家才這樣一個獨苗,還沒成親,可不能斷後了,打聽到俊秀才醫術高明,還請俊秀才救劉家一命!”
“鄉正,話可不能這樣說。”老葁婆先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說道:“三蛋在冤枉俺家的時候,你怎麼沒站出來說話,現在冤枉了俺家,就馬上來找俺兒子治病?哼。”
“這……”鄉正啞口無言。
肥婆跪著爬過來,哭道:“葁嫂嫂,都是俺不對,俺知道錯了,求你們救俺家三蛋一命吧……俊秀才,俊秀才,求求你了……”
敖武沒有回答,就站在上面看著三蛋在痛苦的呻吟。
鍾晴回答道:“要是其他大夫都說沒辦法,那俺們也沒法救治。”
她這話倒是實話實說,鍾神醫再牛,也不可能比其他大夫超前一個時代,其他大夫都說沒救了,斷子絕孫是必定的,鍾神醫來了也沒法給他給續上啊。
肥婆一聽,眼睛一黑,向後倒了下去。
中年男人連忙過來扶住她。
“俺……俺……活該……啊……”三蛋雖然疼得呻吟,但是神智卻是清醒的,看到無望了,母親倒了,沙啞地哀嚎。
一直處於看戲模式的敖武,這時候開口了:“你想活嗎?”
肥婆夫婦一愣,其他人也一愣。
“你們現在只想著斷子絕孫的事情,卻不知道,他斷不斷,要是傷口再不治的話,活不過明早。”敖武淡淡地說,“如果沒有大夫保住你的子孫,那麼只有把它給切了,才能保住你的命。”
他的目光詢問地看向他。
就是說,你要活命,就自宮吧。
本來臉色就白的三蛋,此時臉色更是慘白得厲害。
他的父母也嚇得不輕。
只怕此時,他們內心深處那種痛苦的選擇,是一輩子從沒有過的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三蛋才從發白的嘴唇裡蹦出兩個字:“想活。”
肥婆聽了,哇地一聲失控地哭了。
敖武看了鍾晴一眼,才對鄉正說:“抬進來吧。”
包括鍾晴在內,所有人都沒想到敖武會救他,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醫術,就這份以德報怨的舉動,就讓人震驚了。
肥婆夫婦呆在地上,都不知道起來了。
還是鄉正人老成精,先醒過來,叫人抬著三蛋進去。
程咬金哈哈一笑:“俺二弟果然非凡人!”
在管家清理出來的一間房間裡,揮退所有女人,脫下三蛋的褲子,兩腿間一片血肉模糊。
敖武拿著一根長針,說道:“能不能活命,就看這一針了。”
長長的銀針,慢慢地刺進那片血肉糊裡,一縷靈氣隨著銀針入體,漫長的修復續根,終於看到中間一顆小肉丸抬起頭來。
“啊!”程咬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劉父震驚得連話也說不完整了:“劉,劉,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