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若有所思,想著莫揚那日決絕的樣子,心裡如針扎一般疼了一下,剛剛有點鬆動的心意馬上堅定下來,道:“雖然你說的不錯,可惜,既然他想我是妖,我又何必要辯解,難道妖就該殺,他與我一起日子不短,下手卻如此狠辣,若不是我遠遁,哪裡還有命來?”她搖搖頭,黯然道:“人都說人間好,卻不想天下之大,竟無我容身之處。”
老乞丐皺眉,心裡暗罵,怎麼這兩個孩子一個兩個的都是死心眼,莫揚那個笨孩子算起來命裡當有一大劫,形神俱滅,此女身有神力,若是能得她庇佑再加上自己使勁,說不定能躲過去,哎,也怨自己一念之差,沒事給自己找了那麼大的麻煩,可嘆他這樣的功力,竟然也看不透自己那個寶貝徒弟的命輪,是以,他那樣好的資質,自己卻什麼都不敢教給他,愚鈍的人才隨天意,可惜的是,他畢竟不能再愚鈍下去了。
話說到這,原來這老乞丐就是青雲老道,自從他和黃龍真人分別以後,第二天,黃員外家的僕人一大早的開門打掃,就看見一個骯髒邋遢的老道醉倒在自家門口,便不耐煩的用掃帚輕輕的打了他兩下,道:“喂,醒醒,醒醒,快走,不要在我們家門口睡覺,回來叫老爺看見了,又該訓斥我們。”那老道抬起頭,醉眼惺忪的看了那僕人一眼,原又舒舒服服的躺了回去,頗硬氣的道:“我找我徒弟,他在你家,去,叫他來接我老人家進去。”那人看見他這幅架勢,直接氣樂了,便問道:“我說老丈,你糊塗了還是瘋了。這裡可是黃府,哪裡會有你的徒弟,再說了,你這個樣子,還徒弟呢,會有人拜你做師父的,也是瘋了。快走快走,別耽誤小哥做事!”
那僕人家裡也是窮苦人家,所以行事並不行別人一樣跋扈,看著這老頭賴著不走,心裡也有些可憐他。搖了搖頭,從袖子裡摸出兩個銅板,塞到他手裡,道:“好了好了,多了咱們也掏不起。你好歹買個饅頭吃吧,快走!”
老乞丐把那兩文錢揣在懷裡,卻還是依舊躺下。道:“不行,我得帶我徒弟回去,你去叫他出來,他來了,要和我一起走!”黃府的僕人無奈,敷衍道:“那你說你徒弟是誰阿,有個名字,我也好回去幫你找去。”他心道。只要你說出來,我就說沒這個人,叫你到別處找去也就是了,他家鄉也有瘋了的人,這樣的話十有**就會走。不能來硬地。
地上的人一張嘴:“莫揚,我那徒弟叫莫揚。一路看我知道他就在你們府上,你別跟我說沒這個人,去叫去叫,讓這個小孩子到門口跪迎……”
“嘎……”守門的馬上瞪圓的眼睛,下巴掉了一地,接下來,徹底的火了,合著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什麼瘋子,原來是個騙子,打主意都打到莫大仙頭上來了,口裡就不客氣的道:“去去去……莫大仙也是你這樣的人能見地,那可是我們老爺的貴客,還……還你的徒弟,你說出來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可要放狗了阿。”
一來二去,兩個人就在門口槓上了,守門的人雖然說要放狗,奈何也只不過是嚇唬他,誰知道老乞丐直接開始躺在地上又哭又鬧的耍起了死狗,他就當場蒙了,惴惴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心裡只是叫苦:完了完了,這回老爺要是知道,非要趕走我了,可恨這老乞丐,恁般沒有眼色。有心喚狗出來,卻是下不了那樣的狠心,於是只能僵持著,清晨本就安靜,這滿大街的只聽見一個悽慘的聲音哭著叫著,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所過行人,莫不指指點點,直說這黃員外為富不仁,家裡的奴才都狗仗人勢。那守門地眼看事情越鬧越大,如同芒刺在背,看著地上躺著哭鬧的老傢伙,有心撲上去叫祖宗。
正鬧得不可開交,只聽門吱呀的一聲響,從門裡出來一群人,叫著:“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然後一個掛滿珠玉地肉球從人群中滾了出來,看看地上躺著的人,眼睛裡閃過一抹精光,錯愕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守門人無奈,只得出來說了前因後果,還不忘瞪那老道兩眼,這回真是被你害死了。
黃員外咧嘴一笑,很溫和的樣子,守門人心裡稍微鬆了一下,只盼老爺叫人趕走這個老乞丐就算了,卻見黃員外一瞪眼,罵道:“沒用的狗奴才,要你何用?有人搗亂就放狗啊,老爺我養了十來只狗,就是用來咬這樣的人的。”他胖墩墩的手指忽的一指地上地乞丐,中氣十足的道:“來人啊,放狗……”
誰也沒發現地上躺著的老乞丐眼裡閃過的一絲錯愕和怒火,你個老東西?啊?放狗咬我,早知道我幹嘛來幫你,這邊正想著,那邊已經從門裡連跑帶跳的竄出來十幾只毛色油光瓦亮,體型好比小牛犢子一般地大狗,凶神惡煞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