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後果始終是一樣的。
“不錯!所以你不能殺我!”西疆太子有點無奈道。這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大越如今內憂外患,不是與強國西疆開戰的時機。對方是大越的公主,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
“人死,燈滅……”她居高臨下,冷冷地睥睨西疆一眾人等,“雖不能殺你。但我可以讓你半生不死,你的天燈便等同一盞廢燈,毫無作用。”
她說這話的時候,眸中沒半點溫度。嚇得西疆的人馬上圍了上來,滿眼警惕地瞪著她,將仍然面不敢色的西疆太子牢牢護在中間。
見自己落了下風,西疆太子笑意轉淡,仍不慌不忙道:“公主說得對!本太子之前出言不遜,得罪了賢姐妹,還請公主海涵!”大丈夫能屈能伸。尤其在如斯美人的跟前,坦然認錯,只會顯得他更加大方有氣度。
何況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表現強硬反而令自己陷入險境。
梅十三涼涼地哼了聲,不再看他,“走吧。”
青鳳清脆應了聲,輕念法訣,劍舟頓時化為一道靈光越過青峰嶺的上空,飛往眾人的故鄉——大越!
“殿下。為何不阻攔她們?”西疆眾人見她們動了,太子卻沒任何動作,不禁急了。
西疆太子斜了這些人一眼,“阻攔?憑你們的本事能阻得下她們?若不是你們無能。本太子何須浪費一張天絲羅網?”訓斥得一干人等羞愧不已。
來之前就知道阻攔不住,這才想用天絲羅網來網住她!誰知……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本太子現在才知道,如果使用人是個廢物,再厲害的法寶也跟著成了廢物!這張天絲羅網是你們弄丟的。你等回去後自己向無機門主交待吧。”西疆太子說完,一甩衣袖,懶得瞧他們一眼。轉身便要下樓。
“殿下,這幾人該怎麼處置?”太子身邊的侍衛指著林氏一家三口說道。
林氏一家瑟縮了下,一臉驚惶地望著他們。
西疆太子見狀,眼睛微眯,“你們是什麼人?”
林叔扶著老父與妻子一同跪伏在地,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彷彿想努力按下內心的敬懼一般,神態卑微謙恭地垂首回道:“回貴人,草民原是西疆的國民,由於戰亂,家中貧寒清苦,阮大公子好心,將草民一家三口介紹給天人居的三位姑娘為僕!如今三位姑娘離去,便將草民一家落下了。”
他雖然一臉驚惶,卻對答如流的反應,令西疆太子唇邊勾起一個冷笑,“哦?那為何你們會在這裡?”天人居里有那麼多下人,能被叫上樓來的只有他們一家,由此可見,他們的身份絕非一般的下人能比。
“三位姑娘見草民一家過得悽苦,意欲將草民一家帶走。只是草民原是西疆的子民,離鄉別井遷到安城已屬悽酸,豈肯再去他國安家?何況……”他一臉悲苦地望望身邊佝僂跪伏的老父,“家父年邁,整日惦記著落葉歸根,只好拒了三位姑娘的好意。前些日子,草民偶然得知家鄉的匪亂已止,草民老父催促多次,希望能早日回到鄉下養老。父命難違,草民正準備明天便去安城知府找阮大人辭行呢!”
“阮大人?”
太子身邊立即有人上前稟明:“安城的知府名叫阮正棠!”
阮正棠?剛才他還說了阮大公子?西疆太子眼神幾次閃爍,陰晴不明,他將信將疑繼續問道:“你說的阮大公子,可是無疆公子的弟子阮一愨?”
見太子認識阮一愨,林叔高興得直點頭,“正是!正是!草民與阮大人是舊識,因此得阮大公子出手相助。”
舊識?西疆太子沉吟片刻,琢磨不出什麼頭緒來,便不耐煩地揮揮手,“走吧走吧!”
林叔大喜,與林嬸扶著林老伯向西疆太子重重叩了幾個響頭,相互攙著下了樓。
“太子殿下,這就放了他們?”太子身邊的謀士又不甘心地湊上前來。逮不著正主,逮個小卒也好啊!萬一他們是大越公主的心腹……
“不放你想怎樣?被主子拋下的人能有多大用處?那阮一愨又是無疆公子的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們不還說他與大越公主交情甚深嗎?俗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那阮一愨日後有大用處,此時不宜輕易得罪!”
“可萬一那三人……”
“行了!你們立刻去查清這三人的底細,如有不妥,立即吩咐城門守著便是!去,把阮一愨給本太子叫來!”
“是!”
……
再說梅十三一行人回到大越,在一個偏僻的鄉鎮郊外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