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依然綠柳如梭,湖裡卻是一池殘荷。原來秋風初至,已過了盛夏賞荷的佳期。這真是:秋風吹白波,秋雨嗚敗荷。平湖三十里,過客感秋多。
她正在借詩感慨,忽而從旁跑出一人撞了她一下,連聲道歉都沒說眨眼間溜得不見蹤影。梅十三被撞得踉蹌了下,待定住身形,她眼神泛冷嘴角微揚,轉身慢悠悠跟了過去。
被人這麼一撞,她左邊袖袋裡的銀兩沒了。
瘦削青年一溜煙回了一棟破敗的大屋裡,裡邊三五成群的人躺在地上睡得正香,幾乎城裡的乞丐與流浪漢全部集中在這兒夜宿。瘦削青年躡手躡腳地來到牆角,用腳鋪開旁邊那堆乾草,然後一屁股坐下來,這兒可能是他的窩吧。
躺下後,他得意地從懷裡掏出剛才從某隻肥羊身上摸來的一錠銀子。那錠銀子足足十兩!十兩哪!夠他吃好喝好大半年了!
正當他愛不惜手地摸著那塊熱乎乎的銀錠怎麼看都看不夠時,忽然上方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嗓音:“拿了我的錢,你得替我辦件事。”
黑暗中,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正靜靜立在他旁邊一動不動,連氣息都聽不到半分,彷彿死人一般。
“是誰?!你是誰?!”瘦削青年嚇得卟聲跳起,手忙腳亂地將銀錠放在懷裡,然後雙手緊緊捂住胸口,生怕銀子被人搶了去。
“吵你母啊吵!誰嚷啊?!再嚷老子捅死你!”他驚恐的叫聲吵醒了在場的人,其中一個更粗著嗓門朝天吼了句。那人睡得迷迷糊糊,沒分清到底誰在半夜鬼叫。
瘦削青年瑟縮了下,眾怒難犯,能在這棟廢屋裡佔一席之地的人,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吊著心肝忐忑不安環視四周,沒發現剛才那道黑影,莫非自己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