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里爾與眾多天使部族和天使族長裴斯一樣,正舒展著羽翼懸浮在半空中。他們都來到了帝釋聖殿的前面,凝視著這或是極其陌生或是極其陰鬱的神殿。同樣的,他們都感覺到了這帝釋神殿帶給他們的某一種說不清楚的壓力。而這些天使的首領裴斯,在再次面對這看似神聖得不可侵犯的帝釋聖殿的時候,他內心和肉體承受著的壓力,想當然的要比他身後的部族以及前一次的造訪都要深重了許多。
聖殿除了壓力之外,它顯得是如此的平靜。在裴斯帶領著眾多的天使族軍隊前來之後,它依舊是如此地平靜,似乎是這些人的到來絲毫不能夠影響到它,又或者它根本就是不屑於理會這些卑微的人一樣??
沒有任何的迎接。更甚者,在這要地的門前,竟然沒有任何作為守衛的兵士。
西斯里爾凝視了帝釋的聖殿許久,直至他很難疲乏的眼睛也感覺到了疲累,善於飛翔的雙翅亦覺得倦乏了。然而,這聖殿依舊安靜著。讓西斯里爾除卻方才的壓抑之外,還感覺到了另外的、更加深刻的不安??這不安的感覺,似乎比昨日更加的明顯和明白了,似乎呼之欲出,卻還是說不得太明白。
似乎是下意識的,西斯里爾的手撫在了胸前,那個西娜棲身的儲物項鍊上面。隱隱的,他覺察到了西娜與自己相似的躁動……
然而現實卻不容得西斯里爾細細地琢磨下去。就在這個時候,那靜謐的聖殿大門徐徐地開啟了。
讓裴斯萬萬沒有預料到,並且讓他“受寵若驚”的是,高高在上的帝釋竟然親自出來迎接。而且,似乎是在表示著充分的信任一樣,帝釋的身後只跟隨著的只有他的親信剎韌而已,其餘的護衛,竟然一個都沒有跟隨在帝釋的身邊。
可是,在稍許的興奮之後,很快地,裴斯就清楚的明白自己又一次領會錯了??帝釋這樣的迎接方式並不是在表示對自己的信任,而是在充分地顯示著對裴斯這個天使族族長以及天使族的輕視。這些,在帝釋看著裴斯的眼睛裡,以及帝釋的一舉一動中便能夠輕易地看到。
帝釋停立在他神殿的門前,站在那門前高高的臺階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裴斯和他的種族。他身後的剎韌,與他的主子有著如出一轍的神情。
“他怎麼會給我留臉面?我今天來到這裡,就已經表示了對他的屈服!呵呵,又豈只是今天,在我飲下他的毒酒之後,我,和我的天使族就已註定成為了他的階下之囚……”雖然在裴斯的心中又泛起了萬分的不甘,但是在後背僵直了稍許之後。裴斯,天使族現任的族長,在他的部族面前,低下了他那曾經高傲無比的頭……
眾天使的驚噩又怎麼能夠用這拙劣的來形容呢?在這幾百年來,自從裴斯繼任了天使族的族長之後,儘管著裴斯的為人和所做的許多事情都讓他們不敢苟同,但是,裴斯畢竟是整個天使族的族長,他的言談、舉止、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整個天使族的名聲和利益。儘管上次,在迎戰哈得斯和哈森的時候他們落敗了,但那都沒有真的影響到裴斯在天使族人心目中的位置,因為,那畢竟還沒有讓整個天使族蒙羞。但是,這一次……
這一次卻是絕對的不同??裴斯,作為天使族族長的裴斯大人,竟然在這樣一個外族面前,一個不被他們承認的神族面前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他的這一作法使得所有的天使大大地丟失了顏面。
儘管前次他們在裴斯的帶領下迎戰了哈得斯,但是神族,在所有的天使族的意念裡,僅僅是宙斯及其一派的諸神才是唯一的、血統純正的神族,其他的各路諸神,都不會被所有的天使承認,即使現在的天使一族,與從前的已迥然不同。
所有的天使心中的愕然,他們心中的憤怒甚至已經顯現在了臉上……
這一切的一切,帝釋看到了、剎韌看到了,就連同背對著所有天使族人的西斯里爾,憑藉著同族間敏銳的感應也分明地感覺到了。這三者臉上出現的,竟全部都是不屑。
帝釋與剎韌的不屑,當然為了這天使一族對自身命運的無法掌握,而更多的,則還是對裴斯這無用的族長的藐視;西斯里爾的不屑,卻是為了族人的懵懂,與他們的愚忠??裴斯這樣的為人,又怎值得他們賭上自己的命運呢?
或許,就是因為這相同的不屑,使得帝釋那雙鷹魈般的眼睛落在了西斯里爾的身上。
帝釋凝視著西斯里爾。他的目光,讓西斯里爾有如被剝光了衣服站在冰極一般,發自內心的感覺到了寒冷。帝釋,對於西斯里爾來講無疑是陌生的。儘管他對帝釋這個名字之前也有過一些耳聞,但是在西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