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
她硬著頭皮跟話筒另一端的男人對話,卻聽到身在臺北的他有著濃厚的鼻音,還三不五時就咳嗽。
他每咳一下都牽動著她的心,最後她忍不住擔憂的問道:“我知道了。學長,你感冒得好嚴重喔,有沒有去看醫生?要記得去看醫生喔……”
言震鼎怔了一下。這好像是自他感冒以來,第一次聽到有人叫他去看醫生,而且這個聲音的語氣還透露出擔憂不捨……
腦中驀地又浮現他很在意的那道眼神,她總是那樣熱切地注視著他,老是讓他很想問她,她到底有什麼話想對他說?
“最近天氣這麼好,你為什麼還會感冒呢?”
言震鼎靠著落地窗,不知不覺竟已習慣何小葵碎碎唸的毛病,他不耐的等她羅唆完,才用濃厚的鼻音說:“天氣好是你家的事,你以為臺南就代表全世界?不知道臺北一下晴、一下雨的嗎?”
“咦?是這樣嗎?”
“為了要上你們的課,我連續七八個星期南北往返,溫差這麼大,要不感冒也難……咳咳!什麼叫‘我為什麼還會感冒’?真是沒常識。”
“好吧,你在感冒中,亂髮脾氣我不怪你,但要去看醫生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你寬宏大量嗎?還真是謝謝你了,咳咳……”他難受的清了清喉嚨。
“不用客氣了啦,我們是自己人呀!”
她還真以為他在感謝她?我的媽……言震鼎好想翻個白眼,要命的是他現在渾身都因感冒而痠痛,就連眼窩也是。他稍微緩和了下呼吸,不懂為什麼每次跟她講話,自己就會不由自主的生氣?
呼,他必須冷靜,剛才不是已經快練就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的功力了嗎?他要繼續保持下去。
“再見。”交代完正事後,他刻不容緩的想掛電話。
“欸欸,等一下!你真的要去看醫生喔。”她仍是不放心的囑咐。
言震鼎不理會她,逕自結束通話,隨手將手機丟在沙發上,然後伸了個懶腰。
自他這幾天感冒以來,每天和這麼多人來來往往,有的廠商和他合作數年,有的股東與他喝酒喝了幾年,有的業主更常常請他吃飯、送他到國外旅遊……但,卻沒有一個人問他為什麼會感冒?沒人關心他看醫生了沒?
從前,他是不在乎這些的,因為人情是他最討厭的羈絆,從不管別人有沒有注意到他,反正他所受到的矚目已經太多了。只是……在臺南領教到何小葵羅唆不完的關切後,怎麼好像一回到臺北他就不習慣了?
儘管她在他耳朵旁邊碎碎唸的都是些不重要的話,但他知道她的出發點都是因為關心他、在乎他,把他當成重要的人才會這樣叨唸……
可怎麼會呢?明明在臺南時嫌她煩,回臺北了卻又莫名想著她,他是怎麼了?
他慢慢展開自己的右手,看著掌心,想起她曾烙下她的唇印說這是她的初吻,那柔軟溫熱的觸感彷彿真的遺留在他掌心。
他怔怔瞧著,緩緩低頭吻上自己的掌心,像是要感應她的存在,也像是渴望跟她親吻。
“難道……我真的喜歡上她了?”意識到自己竟情不自禁想吻她,他對自己方才的舉動感到訝異。
不是因為剛分手,也不是因為突來的孤單,早在正式向白熙嫣提出分手之前,愛情已經在他生活中消失了很久。即使他真心且寬容的對待白熙嫣,對她卻沒有了愛戀的感覺。也由於一直以為自己不需要情感,所以他也就這麼擱著,反而覺得這種獨立的關係是最適合他的。
但是,何小葵卻喚起了他冰冷的心,喚醒他也想轟轟烈烈去愛一個人的本性,激起他同樣想要被一個女人專心愛著的渴望。
而在臺南那一端的何小葵,結束通話電話拿著手機憂心的說:“學長感冒了……”
她呆呆的想著,一個人在臺北的他,不知會不會被那些沉重的工作給累垮?他每天都這麼忙、想做的事那麼多,知不知道要停下來休息?現在的他一定很累、很難受吧……該怎麼辦呢?
“放心啦,他這麼大一個人了,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大貓樂觀的說。
但她還是沒辦法放心,跟著言震鼎做了快三個月的TA,現在才發覺自己早當他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甚至做盡了一切努力,只為得到他每週一次的認可,如今她怎能知道他生病卻什麼也不做呢?
對這難以釋懷的牽掛,她也感到很陌生,一向不知憂愁的她,根本沒想過有人會讓她如此掛念。
她好想立刻出現在他身邊,帶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