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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旨入朝任職的。”

她轉眼想了想,“後來出了你爹那事?”

“對,孝期最後一年我沐家惹來了大禍,我也被打入了黑牢,最後還被奪了功名,你說,這不是天意嗎?”他交握著十指侃侃而談。

“你不在意嗎?辛苦得來的功名就這麼付諸東流了。”再怎麼說也是寒窗數年。

“功名利祿早晚皆是糞土,何須在意?瞧瞧我沐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世上無不老的青春,當然也無永遠的富貴榮華,更沒有不變的常情。

因他面上的神情太過平淡,甚至可說是絲毫不在乎,蘇默不禁愈想愈是起疑,也愈想愈覺得,他的想法很玎能是有些脫於常軌。

“難道說……你其實並不想為官?”他不會是隻想去測測自個兒的能耐吧?

他狡黠地對她眨眨眼,“娘子啊娘子,你悟了。”

竟真是這樣……

“為何?”她一手撫著額,總覺得有些恍惚。

“因我不認為我能當。”沐策往身後的椅背一靠,慢條斯理地說著,“舉個例來說,當個清官吧,可我的心本就不誠,如何清?當個貪官吧,百姓又沒對不住我,何以我非得去對不住他們?可在朝廷中不是黑就是白,一旦涉入官場就非得擇其一不可。”

“不想當文官,你也能當個武將吧?單憑你的家世淵源,你一身的功夫,何愁不能名揚邊陲,為國建立功業?”她總覺得他還是有選擇的。

他一臉的敬謝不敏,“然後被派到那等鳥不生蛋的地方長期駐守,不是一年到頭看著塞外滾滾黃沙,就是陪著一大群離鄉背井的怨男戎馬一生?”

那得多悶多無聊啊!蘇默光是想想,就覺得那樣的日子跟坐牢其實也相去不遠,也怪不得他的父兄在那環境裡熬了那麼久後,最終也守不住一顆都快荒蕪的心。

“說實話,我既不想忠君,對家國也無大愛,更無心勤政於百姓,你說,我當官做什麼?”既是無心也無意,那他也就不去辜負天下人了。

她淺淺一笑,“當長工就有前途了?”

“可不是?”他一臉自得得很。

“這點出息就夠了?”

他伸臂一探,將她擁進懷裡,滿足地呴著她髮間的香氣。

“只要能讓一家子生活和美,日子過得像喝甜水般,對我來說,是夠出息了。”誰說每個人的心都非得很大不可呢?他的夢想就是這麼微小和簡單。

蘇默在他親吻起她的耳朵,漸漸連親帶咬後,忍不住縮著眉頭,怕癢地閃避著。

沐策將目標改挪向她細緻的頸項,大掌挪至她的背後托住她,雙唇輕觸上她的頤項,下一會兒,他微側著頭,伸指撩開她的衣領,唇舌緩緩滑至她的後頸,溫熱漏渭的觸感滑過她的頸間,引燃了一片令人戰慄的灼熱,她睜開眼,側首看向他,驀地在他眼中挖掘出蘊藏的熱情,她不禁微微怔住,在交融的氣息中,他款款對她一笑,低首將一吻印在她光潔的額際上。

“這兩日……你究竟在做些什麼?”她有些沙啞地問,也不知他一聲不響地跑哪去了。

“在忙著準備解決蘇老爺嫁女之事,兔崽子的頭痛家務事,以及兩件師門間的小事。”他將她拉來坐至他的腿上,很不錯地收攏了雙臂將她環在懷中。

“可有把握?”

“長工是很有才的。”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倍感安心地深深倚著他,無意識地把玩著他修長的十指。

他在她耳邊低聲地問:“娘子啊娘子,你怨不怨蘇大夫人?”

“不怨了。”

“也不怕她了?”

“長工在手,蘿蔔不怕。”她伸出五指,與他的緊緊交握。

他在她的頂上印下一記響吻,“姑娘記得就好。”

聽花嬸說,那位行事作風常讓蘇府上下頭疼的蘇二孃,在收到她即將嫁人的訊息後,又再次從夫家那邊殺過來了。

收到訊息便專程往府裡趕的她,聽說在蘇府裡一連住了三日,而這三日,即足以讓蘇老爺與蘇夫人的眉心打上十個死結,恨不能從沒生過這個既愛財又愛面子的女兒。

這日在收到花叔的通風報信後,特意避開了眾人的目光,偷偷摸摸自外頭鑽進蘇府再溜進後院的蘇二孃,才坐下沒多久,即為蘇默帶來了關於這樁婚事的最新訊息。

“婚事暫且擱置了?”蘇默難以置信地問:“你做了什麼?”前些天蘇夫人不是才派人來撂話,說這回蘇府是打定主意非嫁了她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