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還要誣陷別人麼!你在東部勾結天使企圖謀害德修爾殿下,現在又用故意用攻打血界的手段把德修爾殿下調開,打破萬魔殿結界放天使入內,你還想狡辯?!”
“你們都叫他殿下,他一個血族根本沒有資格讓我們魔物叫他殿下!你們才是忘記了魔物的尊嚴!”
格雷希裡又一道魔力將阻擋自己的魔物的撕裂,萊伊克沉了沉眉,命令部下退回,全力阻擋越來越多的天使。但是格雷希裡卻好像看不到那些天使一樣,一步步向萊伊克靠近。
“你忘記他把你從萬魔殿大將軍的位子上拉下來了麼?忘記他曾經毀了你的領地了麼,萊伊克?現在你卻屈服於他了?!”
“我從沒有屈服於他,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的力量和頭腦配得上萬魔殿大將軍的位子,也配得上站在撒旦主人身邊!”
“撒旦主人、撒旦主人,我們都以能夠稱呼他為主人為榮,但是他根本不愛我們!在他眼裡我們和地上的蟲子沒有區別,無論再高的地位、再強大的力量在他看來都彷彿空氣!他創造了我們,然後冷眼在高處看著我們玩弄我們,對他來說我們只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的玩具!”
一個天使已經來到格雷希裡背後,舉起了手中的聖劍。齊歐布斯驚恐地大喊了一聲,但是很快自己被混戰中的軍隊衝向了更遠的地方。再找到格雷希裡的所在時,他的身上濺著血,手中的魔力割裂著一個又一個阻擋他的人——天使,以及魔物。
“他根本不愛我們!他看著我們自相殘殺,天使攻打我們他也不會眷顧我們、保護我們!你們還信奉他麼?那麼現在他在哪裡!他的子民信徒在受天界的侵略,他在哪裡!”
“格雷希裡!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動搖軍心麼!”
“閣下!”
各種吼聲混雜成一片,萊伊克努力指揮著部下保持陣型,不讓天使們衝破他們的防守。齊歐布斯勒著自己的坐騎,奮力地想在逆流中趕回格雷希裡的身邊,但是天使的聖力已經傷了他的一條手臂,還有更多細小的傷口分佈在身體各處。
“對,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他可以目空一切,玩弄我們。他原本就是這樣的黑暗之神!但是為什麼那個血族卻可以得到他的寵愛!為什麼是一個從地上界來的血族,而不是我們這些誕生於黑暗毀滅在黑暗中的生物!為什麼他可以在我們的神的身邊,奪取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
“閣下!”
齊歐布斯終於快衝破阻隔著他和格雷希裡的天使和魔物了,那個將他從死亡邊緣撿回來的大將軍就在百十米的距離了。有兩個魔物想在混戰中偷襲格雷希裡,更多的天使想要取下這個位高的魔物的性命,格雷希裡避開了三道攻擊,魔力擊倒了五個敵人,但是還有一個在他背後瞄準了他的肩膀。齊歐布斯大喊著,聲音和血腥味以及灑在空中的血肉混合著,不知道是否傳到了格雷希裡的耳中,但他切實地看到自己的魔力擊中了那個敵人,準備刺穿格雷希裡的長劍和握著劍的手臂一起飛到了空中。齊歐布斯緊懸著的心落了下來,戰場的喧囂也彷彿一時遠離了他,世界無聲地平靜,什麼感覺也沒有,但是隻是一剎那,痛楚撕裂了他的身體。帶著聖力的劍從他的背後刺入,穿出前胸,緊接著拔出。身體就像散了骨架的腐肉癱倒在坐騎上,但握著韁繩的手掌卻怎麼也鬆不開。面前格雷希裡的身影在靠近,卻在模糊,齊歐布斯努力把眼睛睜到最大,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給了他一切的人,但是……
“齊歐!”格雷希裡抱住了奄奄一息的齊歐布斯,用力地搖晃。法術覆蓋在傷口上,但是卻無法治療聖力造成的致命創傷,“齊歐!振作!”
“格雷希裡閣……下……”
他是自己的敬仰,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但是現在瀕臨死亡之時,自己想到的是什麼?不由自主開口說出的是什麼?
“撒……撒旦陛下……請您保佑……格雷希裡……閣下……請您……”
縱使不肯承認,縱使反抗,但是魔物能祈求保護的物件始終只有一個,正如他們的創造者永遠不會改變。到了這一刻,什麼都無用了,敬慕的格雷希裡在死亡面前也和自己一樣弱小,他能做的,只有祈求保佑,撒旦的保佑。
“撒……撒旦陛下……請您……”
“齊歐——!”
懷裡的人失去了最後的生命反應,任憑格雷希裡的呼喚搖晃都不會再醒來。一團魔力圍繞著他爆炸開來,格雷希裡緊抱著跟隨了自己上千年的心腹,眼睛裡翻騰著洶湧的波濤。
“誰!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