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問道:“元姑娘身上的銀子多嗎?”
“為何問這個?”佟墨香一愣,隨後想到什麼似的,冷笑道:“我怎麼忘記這個不省油的燈了呢?”
元兮蕊有錢,因為他什麼活兒都接,又是墨香苑最早的那批姑娘,所以,家當不少。
按理說,有的姑娘攢夠一定錢了,一般都從良了,但是她沒有,她已經習慣這煙花巷的生活,從來沒想過要去別的地方。
葉斐玉如此問,懷疑他送了吳正道銀兩,這數量不一定比佟墨香多,但是卻在別的方面彌補了,比如,床上。
而如今,吳正道又要林雪衣,雪衣是雅妓,自然不會從命,那吳正道便會大開獅子口,再索要銀兩或者姑娘,簡直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葉斐玉道:“苑主,實不相瞞,我懷疑蔻兒是受了元兮蕊的指使,他一個丫鬟,沒有這麼大的膽量,至於涓生,耳根子軟,牆頭草,最會被人利用,二人雖然已經被趕了出去,但是她還是要再查查的,你覺得呢?”
佟墨香但默不語,臉色冷冰冰的。
夏長玉不能說話,走到案前,拿起狼嚎沾沾墨汁,像模像樣寫起字來,片刻,拿到佟墨香葉斐玉眼前。
葉斐玉:“……”
佟墨香:“……”
夏長玉知道自己的歪歪扭扭的字跡簡直慘不忍睹,他表示:呵呵,好漢們,湊合看吧。
葉斐玉眉毛動動:“長玉,你傷得可是手?”
佟墨香噗嗤一笑,轉憂為喜。
夏長玉翻個白眼,兔崽子,喊叔,欺負你大爺我殘疾人不能說話是吧。
他師父會毛筆字,但是他沒有練過,他瞅瞅自己的字,覺得字兒還行啊,有本事比pop啊。
上面寫著:我覺得要林是個幌子,不讓我進宮才是真。
葉斐玉有些疑惑:“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夏長玉想了想,撓撓額頭,寫道:直覺,我感覺吳正道沒準兒又找到更好的節目了。
葉斐玉:“……”
佟墨香看著字條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最近元兮蕊經常早出晚歸,我正處理涓生蔻兒的事,敲山震虎,一直未多注意她,難道……”
葉斐玉:“我去查,三日後再相商。”
佟墨香點點頭。
葉斐玉道:“如此,我們回木屋了。”
“等等,”佟墨香轉身去裡屋拿出一些碎銀子,現在他們同仇敵愾,對夏長玉越發客氣了,對葉斐玉說:“預支的工錢,拿去用吧,買個玩意兒什麼的。”
“謝苑主,”葉斐玉拱手彎腰說道,又微笑著看夏長玉,“小的自當照顧好夏公子。”
夏長玉:“……”
夏長玉突然覺得後背冒汗,這熊孩子怎麼越來越……
惆悵啊。
佟墨香將二人送到門外,突然想起一件事,叫住夏長玉,“夏公子,你可認識一個姓東方的人?”
夏長玉眼睛一亮,想到了東方青澈狂點頭。
佟墨香笑道:“他昨個來墨香苑尋找這會口技之人呢,因為我不在,下人們說你去別處休養了,暫時不會來,要等半月後可以來觀看節目。”
不對啊,東方青澈並不知道他會口技啊,再說,那天他還帶著面具呢。
佟墨香又道:“丫鬟裡有個腦袋靈光的,見他挺激動,以為認識你呢,又見氣質不凡,器宇軒昂,便留了個心眼,問了他的姓名。”
夏長玉指指自己,意思是可告訴他自己的姓名了嗎?
“啊?”佟墨香一怔,“什麼意思?”
葉斐玉自然知曉,替夏長玉解釋道:“那丫鬟可有告訴那人長玉的姓名。”
“沒聽說啊。”佟墨香淺笑,“小葉到是懂得夏公子心意。”
夏長玉眼睛一暗,有些失落,只訕訕笑兩聲。
葉斐玉盡收眼底,“苑主,若那位東方前輩再來,定要留他一番,再請夏公子前來,與老友相續。”
“那是自然。”
葉斐玉暗道,這夏長玉還不知道那東方姓氏的前輩正是當朝國師吧,估計是有幾面之緣。
這國師都登門拜訪,來找這口技人了,想必是非常感興趣的,若真是如此,事情突然好辦多了。
若有機會,定要讓他們見一面,確定一下。
可是……
葉斐玉心裡又有些矛盾,他看著夏長玉,良久。
這個人……
捨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