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我偉大父親養的一條守門犬而已,現在居然以主人的姿態,不但自稱什麼七嶺之王,還膽敢叫本統領帶著三百名士兵,前去協助他。挾擊敵人。
念及此,波利比就萬分惆悵,虎落平陽的是他,他知道那群亞美尼亞土狗在背後是怎麼樣嘲笑他的,還喜歡拿他的“無能”,和自己那美麗的妻子開著骯髒下流的笑話。“要是父親還活著,就好了。”他經常如此妄想著。
“後面的人馬,跟上別掉隊。”最後。波利比也只能回頭,有氣無力地對著士兵們喊出這句話來。
“哦~~~”應答聲同樣軟綿綿的。
就在波利比。布萊查米奧斯正在奮力朝費拉米斯河川戰場趕赴時。在西岸鮑德溫營地前的草野上,幾名負責放牧的悠閒軍僕,正躺在乾草做得簡易臥榻上,看著牛兒與馬匹在來來回回,或立或臥,在遠方天際的星星就像被一段段赤紅色的雲彩給點燃般。開始翻騰著火般的顏色,浮浮沉沉,太陽要升起來了,有些軍僕徑自將牛馬給牽動起來,大膽地走向了河川邊的溪流。在層層散開的煙熅當中,給這些牲口飲水——畢竟現在和約已經確立,沒人會繼續內訌流血了。
隨後,幾名軍僕揉著眼睛,看到了淺瀨與葦草叢裡,有許多的植物正在迅速移動著,發出很大悉悉索索的聲音,這讓他們感到十分恐慌,難道是河中的妖怪?
微聲響起,一名軍僕悶哼著,捂著脖子,半跪下來,很快背往上,栽倒在草地裡,失去牽拉本能感到危險的牛,開始哞哞叫著,急速邁動四蹄,朝營地的防柵方向疾走。
“怎麼了,啊!”上去照看那人的另外名軍僕,話還未說完,同樣張開雙臂,胸膛與軀幹猛地抖動下,翻倒在地,他的胸口上深深楔入了根無羽的弩箭。
這時候,從淺瀨的隱蔽處,許許多多皮甲和圓鐵盔上綁著葦草的卡拉布里亞輕兵,扳動著弩機,踏著濺起的水花,分散著急速衝出逼近,涉過河川,不斷射出發發致命的弩箭,連吶喊聲都沒有,就把一個個猝不及防的鮑德溫軍僕與警備士兵給射倒,後面的人也紛紛拔出白刃來,跟在弩手的後面,在這片河邊草甸上奔跑著,待到逼近了防柵後,他們殺死守兵,偷偷挪開攔馬的木柵,接著高舉起劍刃,對著對岸折射出點點白光。
聖喬治大旗、騎兵連隊的戰旗,挨個豁然豎起,坦克雷德、佈雷德、理查德,包括帕克阿德父子,都全身戎裝甲冑,跨上了戰馬,互相點頭,與早已預備好的各營趕來的騎兵們會合在一起,接著坦克雷德連戰前動員都沒有做,就是將佩劍迅捷一揮,大約八百名混合起來的騎兵隊伍,便舉著騎矛,盔甲在晨光裡閃爍著光芒,列成闊大的戰線,蹈水迅速襲來。
鮑德溫的前沿陣地,崩潰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炸雷般的戰吼及馬蹄衝刺聲伴隨著哭喊四起:戍衛在此的法蘭克及斯瓦比亞步兵們,在諾曼人和亞美尼亞人的追襲下,衣衫不整地狼狽四竄,“卑劣的敵人違背罷戰和約,偷襲我們!”
“別逗留下來,殺掉鮑德溫與高文,朝著他們帥旗所在的方位突擊再突擊,在聖座前所有的責任由我來解釋。”騎在馬背上縱橫馳突的坦克雷德,疾聲高呼著,很快他就看到了鮑德溫的銀色天鵝旗,就在面前的另外塊宿營地裡樹立著,新仇舊恨頓時湧上心頭眉頭,惡從膽邊生,“殺死你,送你去和你那條母犬相伴去。”
待到坦克雷德高舉劍來後,聖旗騎兵連隊在佈雷德的引導下,大約百人的騎兵隊伍,很有默契地三三兩兩,將各自的拴著小旗的騎矛在疾馳的馬背上伸出相交,響動聲不絕,哄叫著追隨坦克雷德,列成楔形的隊形,朝著那片毫無防備的營地突去。
同一時刻,激烈的戰鬥在雙方的左右兩翼打響,魯本王子以下五千人,也以八百名穿戴輕便鱗甲、鎖子甲的亞美尼亞騎兵為先鋒,涉水猛衝過來。
高文的營地當中,景象同樣如此——戍守計程車兵和軍僕們,紛紛丟棄營地、柵欄,朝著西處橫臥的丘陵邊跑去,只要越過這個地帶,便能進入相對安全的馬米斯特拉城堡裡。
“別讓敵人逃離了!”魯本王子威風凜凜,赤紅色對立雄獅圖案的大氅在風中飛舞,頭頂鍍金的頭盔,左右呼喝著騎兵奮勇向前,把高文的人馬追殲殆盡。
亞美尼亞騎兵們在王子的鼓舞下,銳不可當,很快就成排成排驅馬,揚起巨大的灰塵,踏過營地及平坦的砂礫地帶,撲上了那片丘陵,一片日光的錯動交換下,他們提著轡頭,拉著昂動咆哮的馬頭,自上坡嫻熟地變為了下坡。
但在下面的斜坡上,密密麻麻伸出著攝人心魄的矛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