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各國增援都拉佐的,有的則是要求各國沒收“塞琉西亞大醫院逆產”的,還有的是對高文和安塞姆持之以恆的精神攻擊。
但這些都像是薄霧般,根本無法抵擋現實裡皇帝騎兵伸出的鋒利之矛刃。
十月中旬,不管是新徵服領地當中杜克里亞殘黨的叛亂,還是西西里人在伊庇魯斯地區的頻繁佯動,都不能阻擋高文的決心,他的三個旅團先是駐屯在萊克尼都斯(奧赫裡德的古稱,現在被恢復)整備三日,接著準時抵達彼得萊城堡(即現在阿爾巴尼亞首都地拉那),距離海邊的都拉佐城僅三十二古裡。
同時即使留下一個旅團牽制伊庇魯斯方面,但阿克羅鮑利忒斯將軍也率自己的奧普希金旅團,及時推進到彼得萊和皇帝軍隊會合。
高文派使者送去邀請決戰的信件,但皆被城中威尼斯人和西西里人回絕。
“朕不過四個旅團外加部分騎軍和禁軍,及火炮部隊罷了,總人數和你們不相上下,為何遲遲不願意出戰呢?”對對方的畏懼謹慎,皇帝表示極為不理解。
頓了會兒後,皇帝補充說,“那我便去攻擊他們好了。”
於是皇帝營帳邊的禁兵和軍僕們率先被四散派遣除去,探察攻擊都拉佐的最佳地點。最終確定好的營盤地址,恰好是環繞都拉佐城東側和東北方向的五處臺地,而伊什米河水自此五處山丘間流過,直橫在都拉佐城堡所處的海岬處而過注入亞得里亞海。
而河流上橫著道橋樑,橋樑通往的東南側為大片適宜交兵的曠野,此座橋樑也正是古代艾格南迪亞大道的海濱起點。
沒錯,高文皇帝的營地正是十六年前阿萊克修斯皇帝駐蹕處。
因都拉佐城內的敵軍並不敢脫離堡壘太遠,所以他們對皇帝推進至此的軍事行動沒有任何大規模抵抗,只是進行了幾次小規模的前哨戰,高文便立馬在五臺地最中央的丘陵之上,俯瞰觀察著下面的這片曠野。
當年諾曼人正是佈陣在此處,他們事前因海難、瘟疫已死去了近萬士兵,並且都拉佐城還牢牢控制在阿萊克修斯麾下將軍手中,威脅著圭斯卡特、博希蒙德的後路,以至於在阿萊克修斯大軍抵達後,圭斯卡特下令將通往都拉佐的橋樑給拆毀掉,以免後路被城兵襲擊。況且他們佈陣在原野上,阿萊克修斯佈陣在山嶺之上,地形亦處於不利地位。
當時諾曼人真的是成不折不扣的“哀兵”之勢。
但即便這樣,圭斯卡特還是憑藉技藝高超的卡拉布里亞弓箭手和勇猛的諾曼騎士夾矛衝鋒擊潰了阿萊克修斯皇帝中了兩枚飛擲來的騎矛,狼狽竄回奧赫裡德,蒙受了此生第二大恥辱,而這片曠野上浸染了羅馬軍人和貴族們的血(第一大當然是菲羅梅隆)。
“十六年後,朕要讓都拉佐再度為世人所知。”高文牽住了阿格硫斯的轡頭,繫著的紫色披風騰飛,在心中默唸道。
都拉佐城大圓形的臨海塔樓上,所有東征軍的將領也都立在垛口上,帶著驚恐的眼神看著漫山遍野而來的羅馬皇帝軍隊,他們在去年就開始征戰,轉輾了足足五百古裡,橫掃了伊薩克。科穆寧、君士坦丁。伯丁和摩西亞叛軍們,現在來到了所有敵人眼前:
中央臺地上,騎著青銅色駿馬的正是篡位成功的皇帝,他身上是瓦良格蠻族的血,但卻是現在帝國巴塞麗薩的丈夫,而今披著象徵身份的紫色披風,身邊全是白袍和藍袍的貴族侍從們,一隊隊禁兵們手持沉重血腥的長斧拱衛著他,立在帝國的雙頭鷹帥旗下。臺地兩側和前方,皇帝的騎軍將士們高聲怒吼,呈扇形鋪開佈滿整個高處,舉著華麗鋒利的武器和旌旗。
兩邊各二處臺地,已經許多士兵在其上忙碌著築營,輕型火炮已率先佈置上去,炮口經過測準,瞄準封鎖住了過往通道。臺地間的通道,許多戰車被推來,充塞控制其中。
看來這位嗜血的皇帝,是定要將都拉佐的眾軍給毀滅掉方心甘。
於是眾人產生極大懼意。
“將硝火矛列滿城頭,如是高文膽敢越過面前河川來攻城的話,就徹底把硝火矛全都射出去,毀滅他的那群軍隊。”威尼斯軍官這樣為眾人打氣說,隨後他轉向靠海的雉堞,指著海面上絡繹不絕的船帆,“糧食和給養完全都是足夠的,源源不斷地從我們背後運來,現在缺乏的是拿起劍和敵人搏戰的鬥志。諸位,若堅守不住都拉佐,我們的家鄉故園將會慘遭暴君的荼毒,信仰會被暴君踐踏,他的鐵蹄很快就能深入到義大利加!”
於是眾人也算是鼓起了勇氣,威尼斯人守城堡,而匈牙利留守隊伍及西西里諾曼人前進到橋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