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側地上插著的血刀,眼睛裡亮光一閃而逝:“剛才你確實可以擊殺我。即便我是詐你,在這椰林之中你也斷然不會落敗,至少能安然逃開。但此刻……”他再次微微搖了搖頭,很認真的嘆道:“或許我不用刀,就可勝你。”
不用刀,在這個椰林中就可贏他?偏生蘇永說的極為認真,極為平靜,也極為誠懇。沒有一點狂妄的模樣。
是的,就是剛才那剎那的光陰,他已經頓悟了第四層刀訣的精要。
無我無刀,手中無刀,心裡有刀。
此刻他整個人就是一把刀,一把鋒利無比無堅不摧的利刃。這個人的鋒芒可能此刻還沒有那血刀犀利,但卻是有能動性的,有智慧有思維的,這一點不知要比一把絕世兵器要強上多少。
此刻就算一片樹葉,一粒流沙,甚至一滴水,一絲念頭發出,都可致人死地。
雖然之前也可以殺氣外露殺人於虛空之中,但那時畢竟要憑藉刀勢,憑藉血刀的招式與氣勢,但此刻,卻是真切的只憑借自己的意念,或者利用周圍一些根本毫無威脅的東西,就可隨手發出,凌空殺人。
此刻馳野就是來驗證他的話語。被激怒的馳野武夫,高舉著鶴羽長刀,斜著身軀,勢如山嶽,刀如狂流,洶湧衝來。
蘇永並沒有動,也沒有伸手拔出身旁那把血刀,只是眼裡厲光一閃,地上忽然揚起一片沙塵,呼嘯著超低頭的馳野湧去。
幾乎同時的,馳野武夫身前兩棵椰樹,突然也倒了下來,交叉著朝他砸去。這兩棵樹倒下的速度極快,恐怕用刀砍下都不會倒的如此快,跌的如此整齊。
但這過程中蘇永的身形並沒有動上一絲。
他只是完全用無我的狀態控制著周圍的一切。這遍地的白沙,林立的樹叢,在他犀利無比的刀意控制之下,似乎都成了他殺人的利器。
馳野兇猛的身軀撞斷兩棵大樹,卻有更多的大樹倒下,攔在了他面前;那片流沙擋不住他呼嘯的腳步,在他面前卻出現了更多的溝渠更多的阻隔。
“你……你這是什麼招數?”脖子上被椰子葉劃過一痕的馳野陡然站住,瞪大眼睛喝問道。
“這不是什麼招術,只是意念所致。意念所到之處,天地萬物,皆為我刀。”蘇永微微抬頭,看向他那張更顯蒼白的臉,以及那脖子上淺淺的一個痕跡。
至此,他才算剛入道,遁入劍道之中。當然,此刻他只能控制身旁不遠處的事物,離得稍為遠一點的,目光不能完全看清的,他是無法透過意念來控制得到了。
“我還想告訴你,在我們炎龍,有三名尊者,其中有一名女子……哦,也有人稱她為道姑,”蘇永蔚然微嘆道:“她的眼睛和神韻……如果她要亮出殺意,我根本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世上還有此等神人?”馳野眼中現出最後一絲光芒,嘴角突然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與此同時,那脖子上的淺淺一痕,那個椰樹葉子劃過的淺痕,突然化成了一處巨大的血泊,無數的鮮血像噴泉一般湧出。
他也心甘情願的閉上了眼睛。
蘇永看著無數的椰樹落到他身上,一直到堆成了一個綠色的小丘,才嘆了口氣,拔出地上的血刀,緩步而去。
而就在他剛剛邁出步伐時,突然一道絢爛的亮光自他身後飛出,飛上半空後筆直的掉了下來,穩穩插在面前的沙地上,擋住了他的去路。
正是馳野的那把鶴羽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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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鶴舞白沙之下
第二十六章鶴舞白沙之下
咦?蘇永慢慢回過頭來,但那堆椰樹堆砌的小丘當然不可能再有什麼動靜。那個被割斷喉管的馳野將軍也不可能變成一個厲鬼撲出來。秋天的海風從上面緩緩吹過,響起一片悠悠的暗歎。
沉默了半晌,蘇永彎腰拔起那把閃耀白色冷光的長刀,眼睛凝注刀刃之上。
這是一把晶瑩潔白的長刀,上面反映的彷彿不是森冷的月華,而是刀本身的材質在發光。刀柄近處刃上刻著幾個看不懂的倭人文字,有些像炎龍文字的某一部分,卻是不明白其中含義了。
他搖搖頭,再次邁開了步伐。
港灣那邊的戰鬥正呈白熱化。山上衝下的將士在如同猛虎一般的楊一虎將軍的帶領下,正把岸上的倭人往港口兩端盡頭的營地逼去,而戰船上的炎龍軍士雖然依然無法登岸,卻是牢牢掌控了出口,隔著倒三角的倭寇船隻在出口處聚成了密密麻麻一大團,卻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