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大影響。這三人也正是隊伍中實力最強的三個人。那名蒙面女子雖然保持完好,卻明顯不會武功。
天馬出現幾人都愣了一愣,他們都好奇的看向了那匹古怪的鹿角白馬,眼中有亮光一閃。
就在蘇永就要縱馬而去時,那帶頭的漢子似乎想說些什麼。但他剛抬起頭來,那名蒙面女子突然咳了一聲。
於是大漢低頭繼續沉默。
蘇永眼光微閃,把這些都看在眼裡。他黯然一嘆,看了看天上的星辰,分辨了一下前路,縱馬而去。
縱使是在夜間,是在滿地流沙之上,揹負了不少重物的天馬依然如踏雪凌雲,瀟灑彈跳的身影如同茫茫黃沙的靈動幻影,劃出一條無比曼妙的流動曲線,瞬間繞過無數的沙丘,消失在目光難以觸及的遠方。
“是他。”四人目光都看著他消失的方向。良久那名帶頭的大漢說了句。
蒙面女子輕輕點了點頭。一直沉默的她忽然冒出一句話:“他怎會到這裡來?”
沒有人回答。他們沉默著從死去的駱駝身上取下一些行李,又翻出一些藥物,簡單的做了一下處理。
然後就反過來,他們追隨著蘇永的足跡而去。
……
前面就是第四百個沙丘了。
一直數著數的蘇永停了下來,從包袱中取出水囊,先喝了幾口,然後塞到了天馬嘴巴里。
走了好幾個時辰,一路上經過了無數沙丘,怎地看來都沒有什麼區別,就像還是在死亡之海的外圍一般?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前方,扯出一條毛巾擦了把汗。
在看過那些屍體,與那支隊伍見面之後,他就設想著那怪物是否藏於沙海之下,可以突然撲出傷人。於是他乾脆縱馬飛奔。這樣雖然依然無法完全保證躲過那怪物的攻擊,但至少可以儘快離開那一帶,降低給其攔截的機會。
如果連三尊者之中的老和尚都無法戰勝那隻怪物,我又何必多此一舉?他想道。
至於那支古怪的隊伍。蘇永苦笑著搖搖頭,我自顧不暇,哪裡還能顧得上/你們?
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領情。
站在茫茫黃沙之中,他是真正體會到了大漠沙如雪的磅礴氣勢。這遠古的死亡之海,如今的烏蘭沙海真是無邊無際。
就目力的最盡頭,幾乎與天空相接之處,依然是黃沙一片。空中奔流的風聲,地下四處湧動的流沙,似在唱著一首亡靈序曲。
而這裡,已經走到了第四百個沿途的沙丘的此處,還只是序曲的開章,還遠未到高/潮。
那沙海之怪一擊殺害兩人,也只是一個微小的音節跳動而已。
不過,也因為前面有了一支隊伍擋著,令他不至於第一個面對這個可怕的跳動。這當然算得上是一個幸運。
但此刻他走到了最前面,成了開拓者,就再也沒有之前的幸運了。
喝夠水的他再次上馬,但天馬剛剛邁上第四百零一個沙丘,他就呆了眼。
這一處沙丘地勢較高,剛才人馬飲水之時,沙丘幾乎完全擋住了前方的視線,他也不瞭解前面是條怎樣的去路。
此刻他眼光落到下方,竟發現這是一處巨大的盤地。
盤地足有好幾千米寬,呈橢圓形,就如同一隻巨大的眼眶。
眼睛不知去了哪裡,只剩下一隻巨大的眼眶,陰森森的瞪著頭上那片灰濛濛的天空。
但盤地之中也並不只是黃沙,而是……它幾乎就像一個小型森林。
無數的沙柱或大或小,高高低低的佈滿了這個盤地。令他很容易的就想起前世的石屎森林。
如果說盤地就像一個失去了眼珠的眼眶,那麼這些沙柱就像是無數的毛髮。不單止睫毛,甚至連眼窩裡都長滿了毛髮。
毛髮上向著天空透出絲絲白色熱氣,令人幾乎以為這裡是一處鬼蜮。
四面都是高低不平的沙丘,唯有此處是一個巨大的盤地,盤地中又有著無數或方或圓的沙柱,如果是大自然的造化,這也太奇妙了點。
在他就要縱馬而下時突然眼皮一跳,似乎這個石屎森林的結構有些古怪?他不由縱馬走到了沙丘的最高點,凝目細看了起來。
這一看終於給他看出了一絲厲害之處來,不由再次吃了一驚。
原來下方的沙柱竟是佈置成了某種陣法的模樣,無論從這邊的哪一條稍微稀疏的通道進去,最後都像一頭撞入了迷宮。走過看似不多的曲折之後,最後都會落入一個圈套之中,無一不被死死困住,連退都無法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