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我彷彿看到了許多畫面一閃而過,有著梅花紛飛的時候,有著純白如雪的時候,有著豔陽高照的時候,好多人,好亂,頭好痛,好痛。
疼得我緊緊地用手箍住頭。
隱約地覺得有個人將我懶在懷中,掌心抵在我的背上,源源不斷的熱流遊走於我的穴道之中,似乎,不再那麼痛了。
“顏顏,這樣會不會好點?”
我微閉眼睛,點點頭,有些蕭瑟地道:“對不起,我本該想起來的。”
“那不重要。”是溫柔的聲音:“從前,有我替你記著,往生,你替我記著就好。”
下午的時候,我們玩得很開心,然後到了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他送我回去。其實,他是想讓我永遠不要回去的話,他眼裡的不捨,眼裡的痛楚雖然隱藏的很好,但人總不是鐵打的,總是會需要有一個發洩的視窗,而我,偏巧看到了那樣的目光。
心疼,卻依舊無可奈何。
祈王府屋頂上
“澈,你確定下面沒有人麼?”我忽然有些心虛,如果烈發現我出去了的話這王府還不炸掉了啊!
“難道有人你就不去?”他笑了開來:“或者,你已經打算離開?”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撅起嘴巴,故意扮的可憐兮兮。
“我知道。”他用手繼續攬住我的腰,嘴巴貼進我的耳朵:“可是,有些事總是需要面對的,逃避總不是辦法。雖然,不想逼你,可是,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總是會有人要傷心的,顏顏。”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他是為我好,我也知道,即使我選擇烈,他也不會說什麼,他也不會離開,而是躲在我背後,等我需要的時候,借我一個肩膀。
可是,我不願他,躲在我背後。
只一瞬間,感覺風扶過臉旁,腳尖已經觸地。
剛睜開的雙眸倏地睜大,只聽見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烈。”
下意識地想要離開澈的身邊,因為,現在還不是面對的好時機。
雖然總是說擇日不如撞日,但是,今天現在這種詭異的日子,還是免了吧。
可是,澈卻是牢牢地捆住我的腰不放手。他雖然溫柔,看起來對許多事情都風清雲淡,但是有些事情他一旦執著起來,卻是強硬得讓人不得不服從。
我嘆了口氣,這樣的場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那個時候,在梅宴的時候,也是這般。
其實,並不是一點都沒有想起來,我已經記得風雲莊,記得炎羽,記得小暮,還有我們曾經的誓言。
所有的記憶,結束在那最幸福的一天,他送給我,一輩子的那一天。
其餘的,不知所蹤。
也許,只要我想要想起來的話,我就應該能夠記得起來。可是,我選擇了逃避,我總是怕人欺騙我,可是這樣,我何嘗又不是在騙人呢?
只是……心裡好象有兩個聲音在激烈的爭吵著,吵得我好累好累。
寧願,不要醒來,也好過面對這混亂的局面。
原來,一切,終究都只是回到了從前。
也許,卻也是有些不一樣了。
烈死死地盯著澈放在我腰上的手,目光狠唳得彷彿能讓他的手蕩然無存一般。他沉聲道:“薇兒,過來。”
我正準備走過去,腰上的力道卻忽然增加了,只聽澈道:“羌烈,事到如今,你還想要瞞到什麼時候?”
烈冷笑:“風澈塵,你當真以為她是薛若顏麼?你以為她是麼?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薛若顏當時中了多少種毒,你以為,她還能活到今天,和你巧笑言兮?”
“你說什麼?”
“夢不回,綺羅香,睡顏,砒霜,鶴頂紅,五毒其發,你覺得,她憑什麼活到今日?”
“你是說……”澈的聲音裡有了前所未有的慌亂,而後卻堅定道:“即使如此,那又怎麼樣?當初沒能護著她,卻是我不對。可是她是不是顏顏,我會認錯麼?即使樣子變了,骨子裡的東西又怎麼會變?你以為,你能藏她一輩子?羌烈,你若想用這些事情來讓我退縮,怕是打錯了如意算盤。有些事情,錯過了便無法挽回,而未來。”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展顏一笑道:“卻很長!”
澈的話,讓我感動的無以附加。可是有些事情我需要明白,這一刻,怕是隻能辜負了他。
“澈,你放手吧。”我低低地道,“想清楚了,再來選擇。”
澈的放在我腰上的手忽然一僵,然後,聽見他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