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畢,他翻身躺下,微微喘息,腦子裡有些模糊,只暗暗想到,原來自己也如世間那些陷入情愛的女子般不能免俗,自私而貪婪。他自嘲似的笑著,轉過頭看向容華,眼神溫柔而深情。
他沒有再問容錦和蘇顏紫是怎麼回事,也沒有問太后知不知道,有些事不適合追根究底,在沒面對前還是難得糊塗好。他伸手重新抱緊容華,在他額頭輕輕一吻,滿足的嘆息道,“睡吧,時辰不早了。”
兩日後,再次起程,途徑南陽邊界時,符雲想望著那隱隱青山,心底微微一動,不知那個松竹似的男子是否回到了他原本的地方?此生,自己終歸是欠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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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行程,倒是沒再耽擱,十一月初,便回到金陵。
為避免碰到認識的人,符雲想特意選了在夜裡進城,他沒有回將軍府,直接隨容華回了皇宮。
元寶先行一步,支開所有宮人後,兩人才相攜回了昭陽殿。容華側頭望著符雲想,眉宇間盡是抑鬱,他不想外人知道他還活著他可以理解,但回到了宮裡,這個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生活的地方,他還是不願見人,他便不懂了,難道他從未想過要長久的留在這裡?想到此,容華不由用力抓緊符雲想的手,大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而不自知。
符雲想首先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所震,接著手上一疼,回望過去,“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避開宮人?”容華細細盯著他,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符雲想微微愣怔,然後瞭然的笑笑,掙脫開容華的桎梏,反手拉過他坐下,“你就為這生氣?”黑眸裡盛滿戲謔的笑意,耐心解釋著,“宮裡大多數人都認得我,人多口雜,我不想有什麼風聲傳出去,而且又在晚上,不怕嚇著他們?”
容華這才鬆了口氣,雙臂攬上符雲想的脖頸,整個人也隨之靠了過去,語聲幽幽,“放心,明日我便讓人處理好!”頓了頓,“可是,你真的願意留在宮裡陪我一輩子嗎?”
他問的小心翼翼,符雲想毫不遲疑的點點頭,“以後,你在哪,我就在哪!”
退開些許距離,兩人四目相對,靜謐空氣中,有曖昧流轉,周圍一片寂靜,只有粗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有薄薄的熱氣噴到彼此臉上,引起一陣陣顫慄。
肌膚相貼間,溫度逐漸攀升,唇舌糾纏,耳鬢廝磨,心底的渴望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殿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便是元寶的阻攔聲:“王爺!王爺!請留步!陛下已經歇息了,有什麼事明兒個再說吧!”
“讓開,本王找皇兄有事!”容錦的聲音聽上去很堅決,似乎還隱含怒氣。
符雲想恢復些神智,稍稍拉開與容華的距離,看著他臉上的意亂情迷,眸子裡愈發暗沉,吸口氣壓下心中的種種躁動,努力使自己和平常無異,不想一開口,嗓音沙啞的可以,不僅充滿了濃濃的*味道,還誘惑力十足。
“錦王爺過來了,先處理正事吧!”
容華呆呆的點點頭,神情有些被打斷的惱怒。
剛走出內殿,就見容錦邁著步子闖了進來,完全無視元寶的阻攔。
“皇兄,你回來就好,這身行頭早該還給你了,這些日子可折磨得我不輕,你老人家下次若還想外出逍遙,還麻煩你提前告知一聲,免得事到臨頭被趕鴨子上架,手足無措。”
大概真氣得不輕,就連一向的敬語都忘記用了,這樣倒豆子般噼裡啪啦一股腦兒叫囂出來實屬首次,還邊說著邊扯身上的龍袍,那樣子就像小孩子鬧脾氣似的。
容華走出來後也不惱,反而面帶笑容看著他,做足了一個寬容仁慈的兄長該有的模樣,而且這事上自己的確理虧了幾分。當日走得匆忙,沒和他商量半分便丟下諾大個朝廷教他頂替了這麼些日子,也夠難為的。
“辛苦了,錦弟!”容華誠懇而感激道。
這樣一本正經的感謝倒讓容錦一呆,明顯的很不自在,又一時吶吶無言。
“空口白牙的感謝好沒誠意,還不若直接領受,更不負兄弟情深。對吧,王爺?”符雲想懶懶的聲音在殿內響起,解了容錦的一時困窘。
昏暗中,符雲想素衣華顏,風姿較以往更勝三分,添了幾抹歲月的沉澱和滄桑。容錦看到他時並沒有其他人的驚呼,而是熟稔一笑,目光在他和容華之間來回穿梭,半晌才緩緩啟口:“符將軍,別來無恙?”
那語氣輕鬆地就像遠出歸來後老友相見時淡淡的問候,平常而親暱,若仔細聽,似乎還有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