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簡直掩蓋不住。
她在少時就曾聽過餘懷琬的名頭。餘懷琬十三歲時,就以一句“想我空眼當世,志軼塵凡,高情不逐梨花,奇氣可吞雲夢”名揚江南。
這人喜作男子打扮,認為女子也要積極關心國事。她不僅吟詠風花雪月,也高歌金戈鐵馬,被人稱為巾幗不讓鬚眉的“掃眉才”。
大戶人家規矩森嚴,一般不願意讓女兒在外拋頭露面,更少將閨中筆墨流傳在外。餘懷琬的父兄卻珍惜她有奇氣,為她出文集,讓她參與書會。
也因此,餘懷琬的視野更加廣闊。
在她筆下,大好山河、烽煙戰火皆可入詩,屬實是女子之典範了。
餘懷琬聽她這樣誇,眉毛驕矜地揚起,顯然有些得意。但她也確有驕傲的資本,因此不僅不令人生厭,還更顯靈動。
她話裡卻還得含蓄自謙一下,“些許戲作罷了。倒是今古妹妹竟還會武,我就只能在詩文裡想象了。”
豆蔻年華時,餘懷琬只想著她跟閨閣裡的嬌小姐不一樣,可以和男子同吟詠“大江東去”。
可年歲漸長,卻也體悟到她只是命好罷了。
只說眼前的蘇曉夢,才冠當世,可少時也只能被困於花街柳巷……
餘懷琬在與眾女子相交的過程中,也體悟出女子柔情男子難及,開始以女子之筆寫閨音。
餘懷琬父親是惠州織造,在京時跟劉太師學習過行草,後又臨了別的帖子,但還是帶著劉太師的筆意。
“妹妹能認得出劉太師的手筆,想必也是通讀文章,勤練筆墨的,日後定能文傳今古。”
蘇曉夢對她兩的詩作都很熟悉,又記憶出眾,應聲道,“這是定然的!你只是沒見過她的筆墨罷了,帶我把她的閒情偶做給你抄上一份,你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她掩嘴而笑,“你有‘始信功名見獵遲’,她就有‘有志功名始讀書’來配你’!”
文辭有些不好意思,“我這首詩,正是遙合餘姐姐之作,還不能和姐姐相比。”
餘懷琬這下像見了知音一樣,說什麼都要把繡帕送她。
文辭把手背在身後,執意不肯收,“你這繡帕極費工夫,而且還是要給孤女院貼用,我怎麼能白要你的東西?”
餘懷琬見她推辭,直接把繡帕塞給方景,“我和妹妹一見如故,幾十文的繡帕算得了什麼?我見你同伴也很喜歡,就贈與你們了。”
方景練武多年,習慣性地接住。等反應過來才發現應該躲閃,方覺不妥,他看著文辭,頗有些不知所措,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要不還是我來付錢吧。”方景動手去摸腰間錢袋。
“不用了,”文辭制住他的手,回身行禮道,“那就多謝姐姐好意了!”
友人贈,不必辭。
謝過餘懷琬後,也差不多到時間,去後臺幫忙了。餘懷琬還得繼續盯攤子,眾人先行告辭。
因怕他們緊張,蘇曉夢特意把他們的表演安排在靠後的時間。
辦過一次園藝會之後,蘇院長也有了經驗。
前幾個節目看得人多,看到後面,眾人就有些不耐煩了,有些觀眾會提前離場,出去逛遊或者更衣。
日頭漸漸升高,辰時三刻,臺下已經坐滿了觀眾。除了院裡安排的椅子,還有個人自帶的小凳。
司儀敲響三聲鍾,觀眾漸漸安靜下來。
蘇曉夢踏著掌聲上臺致辭,感謝來此的各位嘉賓。接著,她介紹了孤女院去歲經營情況,善款去向,以及感念皇恩浩蕩,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