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之門外了,心裡再彆扭還是做出一副熱情的樣子,一隻手接了馬文傑提的兩瓶汾酒,一隻手拉了馬文傑的胳膊,跟多年未見的親兄弟一樣,把馬文傑讓進了屋裡。
“9號樓309,條件可不錯啊!”進門口,馬文傑就在屋裡四處看了一圈,樣子更有些像賊了,最後坐在沙發上,接著道:“按照縣委辦的接待規定,像309這樣的豪華套間,可是專門用來接待副廳級以上幹部的,我都沒有住過一晚上哩。”隨翹起二郎腿,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繼續道:“什麼也不說了,今天晚上我也沾沾光,就住這兒了。不過,你別擔心,我馬某人絕不會喧賓奪主,我睡沙發,你住臥室!”
不管馬文傑所言是真是假,原小生都不能當真,就打了個哈哈道:“馬縣太謙虛了,來來來,咱們喝酒。”說著將酒開了,從飲水器裡拿來兩個一次性杯子,咕嘟咕嘟便要給倒滿了。
馬文傑急忙伸手擋了一下,道:“小原縣長,你今天晚上還真不打算讓我回去了啊。”說著,嘆了一口氣,臉色就沉了下來,接著道:“給你說句實在話,我今天晚上過來找你,不為別的,就是心裡憋屈,想找人聊聊,結果把這些人挨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發現竟然沒有一個能說上話的,就只好來找你了。”
原小生就想著今天黨組班子會上,陳立東跟馬文傑的較勁,馬文傑一旦開口,必然要把陳立東批個體無完膚,到時候,自己接茬不對,不接茬也不對,就把一杯酒推到馬文傑的面前,心想先把他灌醉了,就老實了,道:“馬縣,什麼也不說了,為我們的初次見面幹三個!”
馬文傑卻不接原小生的招,淡然一笑道:“小原縣長,我本來以為你年紀輕輕,應該還有些血性,想不到……嘿嘿……不說了……我給你說實在話,喝酒我是不行,這兩瓶酒,一瓶是咱倆喝的,另一瓶算是我給你的見面禮吧。”說著端起一次性杯子輕輕地抿了一口,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失望,自顧自地夾了一口菜咀嚼了起來,也不說什麼了。
剛剛見面的場面就有些冷場了。過了一會,馬文傑又一臉嚴肅道:“小原縣長,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能給我說實話嗎?”
這個問話,無論是誰都不好回答,因為誰也不知道問話人下面問的內容是什麼,假如馬文傑問出什麼不堪的話來,比如說跟付穎和王雲平的關係,那怎麼回答。原小生就笑了笑,含糊道:“有什麼話,你儘管說。能說的我一定實話實說。”算是打了個迂迴戰。
馬文傑就微笑著用手中的筷子指了指原小生,道:“好吧,條山的幹部已經被我得罪完了,也不在乎多得罪你一個。你給我說實話,你來條山是過來鍍金的,還是想為條山人民乾點事實?”停頓了一下,沒等原小生說話,又補充道:“虛頭把鬧的話,你最好別說,因為你今天說的話,是需要以後用事實來驗證的。你騙得了我,可騙不了自己的良心啊。”
馬文傑說著,一雙三角眼就死死地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原小生突然感覺那一雙三角眼裡透出的竟然是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正氣。這股正氣壓迫的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這股正氣逼迫的自己,熱血一下子沸騰了起來,低頭沉默片刻,卻冷笑一聲反問道:“馬縣,這話還用問嗎?”
馬文傑似乎馬上明白了原小生的意思,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道:“好,有你這句話,就什麼也不說了。我也給你說句實話,條山的蓋子遲早要被揭開,無論是樊凡還是陳立東,一個也別想跑。我今天來,就是要跟你說說條山的情況,希望你老弟心裡能有個數,不要剛來就被這幫烏合之眾拉攏腐蝕。現在條山的情況是什麼,說白了就是集體**,每個人都得了好處,每個人都在幫著遮醜。要不然,我今天在黨組會上說的話,也不會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支援,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替老百姓說句話。”
“集體**?”原小生也被馬文傑的話給震驚了,“你說的是不是有點太玄了。條山上上下下正科級以上幹部幾百號人,難道都**了嗎?”
這話一方面是一個疑問,另一方也是對馬文傑所說的話的一種質疑。要說一個地方有一部分人**,屬於正常現象,但是集體全部**,就不能不讓人感到震驚了。
馬文傑激動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大官大**,小官小**,甚至有些是小官大貪。當然其中也不能排除有一部分人是無奈**。這些人幾乎把條山搞的是烏煙瘴氣,民怨四起。我給你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去年掃黃打非的時候,抓了一批失足女,關在了看守所,等候處理,不想關了兩天卻死了一個。事情一下子就複雜了,失足女怎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