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分中劉悅走後,原小生想起趙學東給自己的金卡還在自己身上,就掏出來恭恭敬敬地放在還給了趙學東道:“趙書記,真是謝謝你了。昨天喝的稀裡糊塗的,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本想說,完了之後還給趙學東的話,又覺得這樣說顯得有些生分。趙學東既然能把這張金卡讓自己用,肯定就沒有打算讓自己還。更何況也是公家的錢,如果自己說還錢,不免有點臊趙學東臉皮的意思,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趙學東接過金卡,在手上把玩了兩下,拉開抽屜放到裡面,道:“只要事情解決了就好,花錢多少都無所謂。另外,尉家莊,你應該清楚吧。馬上選舉工作就要開始了,這段時間多注意一下。”
趙學東的話說的有點像電影藝術中的蒙太奇效應,從一個鏡頭剎那間就轉到了另外一個鏡頭,原小生馬上有點不太明白,但既然趙學東不直接說清楚,自己也就不便多問,點了點頭,只好先應承下來道:“好吧,我會注意的。你放心吧。”
趙學東很滿意的樣子,也沒再說什麼。原小生就知道自己該走了,道:“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出去了。”
趙學東似乎在想什麼心思,嗯了一聲,又笑了笑道:“小生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說著站起來,一臉微笑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原小生急忙道:“趙書記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又覺得這話說的似乎有些自大,好像自己真的給趙學東出了多少力一樣,即便是自己出了不少力,也不能把居功,急忙改口謙虛道:“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這都是趙書記您領導有方。”趙學東便沒有再說什麼。
從趙學東的辦公室出來,原小生一路開始琢磨趙學東剛才說的話,如果把趙學東剛才說的話聯絡在一起,明白著就是要自己多注意尉家莊的東西。可是趙學東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讓自己注意尉家莊呢?
尉家莊的書記兼村長叫尉賢臣,全鄉人代會、黨代會、三幹會、三夏會,自己也經常能見到,是個六十多歲老頭,個子不高,黑瘦精幹,說話慢悠悠的,看上去也非常的和藹。選舉工作馬上就要開始了,趙學東讓自己注意尉家莊,無疑就是讓自己注意尉家莊的這個人。那麼注意這個人又有什麼意思呢?
原小生百思不得其解,馬上就到了辦公室的門口,又擔心進去之後,又要聽陳永年和劉紅梅的嘮叨,想去南素琴的辦公室,還是覺得不大妥當。站在樓道里,思來想去,忽然想起自己自從跟了趙學東之後,已經很少去馮海山的辦公室了。
自己當初剛進鄉鎮府的時候,馮海山對自己可以說是非常照顧,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馮海山總會悉心教導,特別是兩次提撥副股失敗後,馮海山雖然也無能無力,但也給自己說了不少寬心話,跟馮海山也算得上是忘年交了。
敲開馮海山辦公室的門,就見馮海山正拿著毛筆,戴著老花鏡,趴在桌子上練習書法,見原小生進來,就把手中的筆放下來,摘掉眼睛,笑了笑道:“是小生啊,你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了呢?”
一句話把原小生就問的不好意思了起來,在後腦勺上摸了摸,不好意思地笑道:“馮站長,你就別再損我了。我這不是已經來了嗎。”
馮海山馬上寬容地哈哈笑道:“你還能來看我,就說明你小子心裡還有我這個老頭子。”說著給原小生讓了一把椅子,將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收拾起來道:“說說吧,是不是遇到什麼為難事兒了?”
馮海山是農業站站長,過去的具體工作就是收繳公糧,倒是個肥差,只是馮海山生性太過耿直,幹了幾十年,沒有撈到什麼好處,反而得罪了一大幫領導。現在國家已經不收公糧了,自然整天無所事事。關於農業的其它三個站所,農經站、農技站、農機站,這兩年倒是忙的一塌糊塗。
村民自治改革後,村裡的來往賬目都歸到了鄉鎮農經站,尉南鄉農經站一下子管著全鄉二十八個行政村的往來賬目,自然是大權在握,好處自不會少。
農技站雖然主管農業科普工作,但是農業科普畢竟只是一句空話,國家口號喊的再響,下面沒有人才,不給你執行,也就是個空架子。不過,糧食補貼和農村的一些基礎設施建設工作,卻歸農技口管。這倒是個非常實際的工作,當然也是個來錢的工作,一個村虛報幾十畝糧食補貼款,一個鄉下來就是一筆可觀的收入。農技站長自然也吃的腸肥腦滿。農機站管著全鄉的農機補貼的申報等工作,也能從中撈到不少好處。只有農業站,幾乎已經成了空架子。再加上,明年馮海山也到了退休年齡,更是沒有人管,沒人問了,一個失敗的鄉鎮公務員,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