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尖端,直接刺進羊皮內,只聽見類似爆破的聲音接連響起,筏子在失去浮力後,迅速下沉,兩名大漢隨著散開的木條,也跟著掉落黃河之中。
“好耶,果然是一幫之主,腦袋瓜果真是不同凡響!”
“你操好你的槳,要真想讚美我,以後有得是機會。”才說完,另一片羊皮筏又衝了過來,他依樣畫葫蘆,老實不客氣,對準前頭的三張羊皮,各自賜上一刀,其下場,跟前面那兩人一樣悽慘。
不僅狼狽地跌落黃河,載浮載沉,還吃進了大量的黃泥濁水。
其他幾片筏子上的追兵,見到杜烈火竟用這招,紛紛將攻勢暫緩下來,他們也拿出隨身的小刀,準備綁在槳子上,用來以牙還牙,戳破絲絲他們的羊皮筏。
“太好了,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絲絲看著後頭追兵已不再追趕,當場兩手一癱,精疲力竭地跌坐在筏子上。
“誰說可以休息的?沒看到他們也在做跟我一樣的工具嗎?要是讓他們追上,刺破我們的筏子,我們就要等著喝黃河的水了。”杜烈火馬上命令絲絲將槳子拿起,而自己也拚盡全力,努力將筏子划向前頭的岸口。
絲絲眼前一黑,只好咬著牙,吞著淚,縱使有幹百個不願意,也是莫可奈何。
兩人努力朝岸口劃去,不消片刻,果真應驗了杜烈火的話,剩餘五六片筏於上的追兵,也做好了工具,從四面八方,重新展開第二波的攻擊行動。
“快,還差一點點,你再用點力啊!”杜烈火見情勢越來越緊張,不免朝絲絲大吼起來。
這下萬一讓他們追了上來,就不再只是碰碰撞撞而已,筏子一翻,恐怕就是死路一條了。
“我……我的手快要斷掉了啦!”
“快呀,還差一點點就到了。”杜烈火心臟快要停了,眼看五六片筏子就近在咫尺,而離河岸還有一小段距離,能不能順利脫離險境,看來就在這麼一瞬間了!
河面上的不尋常現象,很快就經由岸邊的奴僕,傳到錢萬通的耳裡。
“你說什麼?剛剛比賽的那些隊伍,全都不是原先報名的那些商家?!”錢萬通一驚,嚇得馬上從紅木椅上站起。
訊息一傳開來,整個樓閣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就連馬幫的所有弟兄,也全都茫無頭緒,所有人意見分歧,都不知該要從何處著手,緊張氣氛頓時瀰漫著整個會場。
就在此時,羲公發現人群之中有個熟悉的身影,他偷偷從馬幫裡脫離,獨自一人朝向那神秘人而去,而對方也發現自己行蹤被察覺,於是引領著羲公,帶到一處幽深的大莊院前頭。
“餘東鶴,你就別再裝神弄鬼了,帶我到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羲公停下腳步,出聲喚著前頭那位戴著黑斗笠的龐大身軀。
餘東鶴帶著佩服的口吻,將斗笠緩緩取下。“姜果真是老的辣,羲老的敏銳度,確實是名不虛傳啊!”
“少跟我那麼多廢話,我問你,河上的那場意外,是不是你們乾的?”羲公陰陰的眸子,直逼視著餘東鶴。
“羲老稍安勿躁,有什麼事情,請跟餘某進屋,好好相談相談。”
“你不配跟我說話。”
餘東鶴仍是謙恭地卑笑著,“可是屋裡頭,總有人夠資格跟羲老說話。”
羲公眼神一銳,他馬上心領意會,於是雙手背其身後,從容地朝莊院的大門而去。
餘東鶴在後頭緊緊跟著,他不敢多說什麼,面對這位座上佳賓,他可是如履薄冰,一點也馬虎不得?
吉人自有天相。
看著逐漸逼近的幾支匕首槳子,原以為這羊皮筏子就要面臨著壽終正寢的命運,幸好,就在離岸邊不遠處,突然之間,筏子像是撞到什麼似的,就這樣劇烈地從前頭高隆起來,兩人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後,就順著歪斜的筏面,朝向河裡滾了進去。
“啊……烈火哥,拉我一把……”話未說完,絲絲就這樣跌人滾滾黃河之中,本以為一位美麗的小姑娘就此香消玉殞,沒想到,她一滾落河裡,卻怎麼也沉下下去。
“咦?這……這怎麼——回事?”
她跌坐在河面上,發現水深不過到她的腰際、原來河道口窄小,造成泥沙淤積,這才使得羊皮筏撞進淤泥堆中,產生擱淺現象。
真是謝天謝地。讓他們有幸逃過一劫,她一個踉蹌朝岸邊爬了過去,當地站穩在堅硬的石地上時,發現不遠處就這麼幸運地,拴著一匹駿馬。
“烈火哥;快呀,前面有一匹沒人看管的馬,我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