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決堤般朝自己湧來。
赤瞳那本是猙獰的雙目如今凌厲狠色盡除,望著鍾道臨的眼光彷彿是大白天見了鬼,剩下的只是無比恐懼駭異的驚慌神色,喉結“咕咕”作響,呻吟了幾聲後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渾身上下痙攣般抖做一團,忽然一股臊臭味傳來,這個一寨之主居然屎尿失禁不受控制的從下體噴了出來,順著毛茸茸的黑腿朝地上流去。
別說一旁的穆圖被眼前所見弄得一頭霧水,就連已經竄到廳外的王權甲望向廳內的雙眼也是神色驚疑不定,過了一會才目瞪口呆的看著似乎受到了極大慘事的赤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甚至沒想到發令讓屬下攻進來。
場中的鐘道臨慢慢發覺到這股從外傳來的異氣並沒有傷害到自己,反而似乎自身氣海中的真氣隨著體外異氣的加入有所增強,腦中一轉念頓時明白了過來,大喜下依照當初幫三陰石內閻羅王兒子吸取妖氣的法門運轉真氣,猛的起念施展出了“混沌經”。
隨著鍾道臨的意念升起,從左臂傳來的異氣更是比剛才快上幾倍的速度迅猛衝來,“噼噼啪啪”的骨骼斷裂聲接連響起,對面的赤瞳頓時七竅噴血,慘嘶連連,全身骨肉急劇朝內縮成一團,丈高的身體眨眼變成一個騰騰冒煙的肉團又猛然暴開。
“嘭!”的一聲悶響傳來,殘缺不全的肉塊斷骨四散噴出,赤瞳的身體居然就在鍾道臨的眼前從內到外炸了,漫天血霧過後,剛才的熊大寨主只剩下了一灘血肉泥跟分不清哪塊是胳膊那塊是腿的碎肉毛皮。
“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廳外的王權甲揮舞著拳頭歇斯底里的狂喊不止,被眼中所見駭的雙目盡赤,隨著他的呼喊,也被廳中景象驚呆了的那些各族高手這才緩過神來,蜂擁從門外朝鐘道臨撲去,手中刀劍齊舞招招齊奔要害而去,他們是不敢用空手接觸眼前這個紫頭髮怪物的身體了。
一個肚圓腰粗的豬妖齜著一對獠牙手舞金色大瓜錘首先撲到,離著鍾道臨身體還有丈遠就是一聲大吼,手中瓜錘從上往下一輪就朝鐘道臨的腦袋上砸去,成心要一錘將其腦袋砸癟。
背對廳門的鐘道臨雖然看不到背後的景象可也能感覺到有東西正朝自己腦袋砸過來,但他還是一動不動站在那裡,不是他不想動而是根本就動不了,剛吸乾了赤瞳一身精氣的他如今體內真氣正翻江倒海般的四處亂竄,自身的真氣跟這股異氣來回撞擊著爭奪他體內氣穴的控制權,一時間難分高下卻害苦了動也動不了的鐘道臨。
第四卷(蕩)第四十五章身陷石牢
王權甲一方面充白臉任憑另一大勢力司曜幹去燒殺搶掠控制糧鹽油礦石等大買賣,遇到司曜幹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暗中幫忙,到最後才一勞永逸的摘取最大果實,恐怕一直將王權甲當作傀儡的司曜幹臨死也不會明白誰才是真正的傀儡。
另一方面王權甲則跟匪幫山賊串通,甚至自己就是賊,不但能靠搶掠物資來壯大自己,而且能夠控制司曜乾的勢力規模甚至干擾市場,與其說司曜幹壟斷了大半糧鹽油礦石能夠控制市場價格不如說王權甲才是真正的操縱者,想要哪種物資漲價只要簡單的在路上全部搶光就行了。
一直到今日王權甲大功告成不能再隱藏勢力而要浮出水面的時候,才讓穆圖明白到眼前這個向來低調的王權甲是多麼的可怕,甚至為了不暴露出他當初幹這些勾當的蛛絲馬跡,連一手建造的黑風寨都要親手摧毀掉。
如果廳外那些幽靈般出現又消失的就是隱族人,那麼連黑風寨原來的大寨主狂獅哈巴都極有可能是王權甲有意犧牲掉的。
穆圖暗暗嘆了口氣,王權甲這份幾十年如一日的忍功跟城府他就自認做不到,對輸給這樣的人心服口服,可以說是雖死無憾,但總覺得有點他媽的冤枉。
走在泥濘溼滑路上的輪車“吱呀呀”亂響,車廂裡被套上頭套的鐘道臨跟穆圖二人隨著顛簸的輪車也是不斷的上下晃盪,兩頭犛馬獸拉的輪車走了也不知道多遠了,鍾道臨只記得從鬥煥峰下來就已經吃了十七餐飯了。
餵飯的那人也不曉得是啞巴還是聾子,任憑二人低聲下氣詢問也好高聲怒罵也罷,總之就是閉口不言只管餵飯,弄到最後二人也沒脾氣了,只得飯來張口,拉撒動手,除此之外就是在顛簸的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
鍾道臨肩頭粘在毛皮上的鮮血已經結成厚疤,可傷口還是不停的朝外滲血化膿,車廂每一次大點的震動都能引起他全身的連鎖反應,反正二人沒有被封嘴,每到疼得發暈的時候他就開始大吼著問候王權甲他親戚,從上十八代王八祖宗到後三十六代甲魚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