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秀美纖長的手從肩頭後探了出來,握住刀把,輕輕鬆鬆就將刀從木樁內提起來了。
皇雅風回頭看去,卻是木蓮站在身後,將刀挽了個刀花,遞了給她。
“原來是姑姑。”
皇雅風冷淡地撇撇嘴,也不接刀,反倒抽身往一旁的休憩處走去,倒了一杯茶在手中,自顧自地喝著。
木蓮眼神暗了一下,很快又振作起精神來,將刀交給旁邊的侍從,微笑著道:“雅風最近練武頗勤啊,身手也長進了不少。”
“姑姑可是在諷刺雅風?雅風這麼兩下子又豈會看在姑姑眼裡?聽父後說姑姑可是年未及笄就已能使用上古神器流星弓了!”皇雅風看也不看木蓮,坐在椅子裡,扭頭看著別的方向。
“雅風若想武藝進步,勤加練習便是,姑姑可以抽空來指導你箭術。”木蓮在皇雅風身邊坐下,輕聲地道。
皇雅風有一些動容,木蓮箭術超卓,琉月國內難尋敵手,若能得她親自教導,自然事倍功半。她瞥了木蓮一眼,遲疑地道:“姑姑日理萬機,能顧得了雅風麼?”
“只要你願意學,再忙我也願意教。過兩日姑姑就帶你去御林場一邊打獵一邊教你騎射吧!”木蓮心中一喜,忙道。
皇雅風畢竟小孩心性,自打做了皇帝,玩樂時間大大減少,如今能去御林場舒展筋骨,自然是求之不得,心中一高興,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那姑姑要打頭大鹿給我!”
“好。”木蓮舒了口氣,看著皇雅風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皇雅風心中高興,話也變多了。看了木蓮幾眼,忍不住道:“姑姑,能不能撤了金老師?我不喜歡她!”
“哦?金學士飽讀詩書,學識淵博,你為何不喜?”
“她總是要我讀那些枯燥死了的史書經傳,我想看雜記看遊聞,她都不許。我稍稍打個瞌睡,她就下跪向先帝請罪,絮絮叨叨說上一大堆!弄得我連喝水都不敢了!還有啊,我讓她講些故事,她就翻來覆去地講忠孝節義、三綱五常什麼的,我做什麼她都要反駁我,我都快被她煩死了!”皇雅風嘴撅得老高,一臉嫌惡地道。
木蓮笑了起來,道:“是麼?這金瑞林倒還有幾分意思,照你這麼說來,我反倒覺得不能撤。”
“姑姑!”皇雅風一下沉了臉,語氣也變得不悅起來,“雅風的老師不能由雅風自己來挑麼?”
“那你想挑誰?”木蓮不動聲色地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喝。
皇雅風一下語塞,過了一會兒脖子一梗,道:“誰都比這個金瑞林好!”
木蓮抬眼盯著皇雅風,半晌方道:“雅風,我聽說你新近得了一把好弓,能否拿來讓姑姑看看?”
皇雅風一愣,弄不明白木蓮為何忽然轉了話題,卻也不好逆了木蓮的意,便吩咐隨從將自己得意的大弓拿來給木蓮看。
那是一張製作非常精緻華美的大弓,鑲金砌玉,流星弓與它比起來簡直黯然失色得如同朽木一般。
皇雅風很是有些得意,將此弓拿在手裡,珠光寶氣映襯著錦衣華服,說不盡的倜儻風流。
木蓮只瞥了一眼,便淡淡地道:“美則美矣,卻華而不實。照我看你定是還沒用過此弓,否則斷不會拿來炫耀了。”
皇雅風漲紅了臉,不服氣地道:“這……雅風雖沒用過,一看卻也知是把價值不菲的好弓!姑姑都還沒拿上手仔細看過,怎知此弓不行?”
“你可用它放一箭試試。”木蓮並不回答,只似笑非笑地看著皇雅風。
“試就試!”皇雅風哼了一聲,隨即張弓搭箭向不遠處的箭靶射了一箭。
箭矢離弦,速度飛快,準頭卻不夠,還未到箭靶就偏了方向,遠遠地落在了地上。
“這……雅風技藝不夠,還使不得弓箭。”皇雅風立即道。
“那你再試試這把。”木蓮隨手從武器架上抽了一張普通弓給她。
皇雅風猶猶豫豫地接過,依樣一箭射了過去,這回箭矢卻並未偏了方向,而是直直地奔了靶心而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皇雅風大惑不解,看看兩把弓,一臉迷茫。
“很簡單,你引以為傲的這把弓材料中心部分不直,脈紋還是斜的,這樣的弓力量雖然很大,但發出的箭不走直線,要它何用?”木蓮拿起那把精緻的大弓重新遞給皇雅風,一邊又道:“想我琉月先祖皇帝以強弓大刀打下江山,你身為繼承者卻連弓箭的效能都不瞭解。一把弓射不出走直線的箭,還叫弓嗎?同樣的道理,金瑞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