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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和修長筆直的腿,白皙的膚色很是撩人。

青春是那麼的肆意,如此令人羨慕。齊曈喜歡和年輕人在一起,自己好像都朝氣了。不禁長嘆口氣:齊曈啊,男男女女尋覓良人的汪洋大海里,你怎麼去和這些鮮活嬌豔的花兒去爭?

穿了白衣,齊曈與一群百靈同出了更衣室,送走這群快樂的鳥兒:“玩兒的開心,小丫頭們!”

語氣老氣橫秋,眼裡滿是笑意,那姿態頗似賢惠的大姐。

轉身,正要走向夜間急診大樓,她看到了項臨。

他還是那麼帥氣,手裡拿著病例袋,匆匆的從門診部出來,挺拔儒雅自信,身上的白衣永遠都是那麼的乾淨。經過齊曈時,項臨笑意含蓄,語態輕柔:“夜班兒?”

齊曈沒有笑,目光僵硬的看自己手中的交接班記錄本,貌似很忙:“夜班,你呢?”

“剛下手術,也是夜班兒,我先走了。”

項臨的腳步聲快而不亂,迴盪在此時空曠的門診大廳裡,想不聽到都不可能。

這聲音消失,齊曈才緩慢的走向通往急診樓的過道,也就是項臨剛走過的地方。

通道里燈光暗淡,齊曈軟底工作鞋的聲音緩而輕。

第 2 章

夜班依舊忙碌。

亂哄哄的急診廳裡有車禍、有自殺、有腸胃炎,有哭有鬧有吵架,一個病人五六個陪護,還有醫生、護士、保安和警察。

齊曈一進藥房就不停的劃價、取藥、擺病房的取藥單,忙乎到夜裡二點多,視窗前才沒了排隊的人,燈光漸暗的急診廳裡也靜了許多。齊曈終於長吁一口氣,坐下來喝口水,雙手支著額頭,懨懨欲睡。

又有人敲窗,齊曈驚醒,機械式的伸手去接處方。是取嗎啡針的紅方子,字跡難得的工整。不用看醫生的簽字蓋章也知道,這方子是項臨開的。他一貫嚴謹、有條不紊,這麼多年從沒變過。

齊曈利落的敲擊著鍵盤劃價,就聽見視窗取藥的人嘴裡唸叨著她胸卡上的名字,語音上揚,帶著遲疑,像小學生猜字一般:“日童‘曈’?齊曈?這個字兒是念‘tong’吧……”

這聲音讓齊曈打心眼兒裡想把臉拍在電腦桌上,可是躲不過,只好抬頭露出標準禮儀笑容:“是念‘tong’。”

陳峰白白圓圓的臉笑得亮晶晶:“果然是你,你不是教哲學的老師,怎麼跑醫院來當天使,不厚道,啊?”

齊曈的手伸向他身後來取藥的患者,嘴裡提醒著陳峰:“急診收費處在您的右手邊——下一位,請把處方遞進來。”

陳峰笑吟吟的,深看一眼齊曈,嘴一撇:“你牛,待會兒見。”走了。

待會兒當然要見,還要回來取藥。

夜裡人少,不用排隊,相信他很快就回來了。齊曈備好陳峰的藥,坐在桌前手託著腮等。不料陳峰迴來時手中沒有發票收據,處方原樣遞進來,左上角處赫然多了院長大人的簽字:“請付藥。”

齊曈不由得多看眼處方資訊:患者女,七十二歲,肝癌,姓陸,在老幹部病區。難怪能撼動院長簽字,老幹部病區都住著市領導、有錢人、還有抗美援朝和老紅軍這些共和國的功臣們。

肝癌的老人,打度冷丁止痛,想想都可憐。難道是陳峰的親人?齊曈的同情心就氾濫了,委婉的問:“幫朋友取藥?”

陳峰惺忪的眼含著睡意,心情顯然不是很好,一個深深的哈欠被強壓成深呼吸,說:“朋友的奶奶,剛送進來,全家人都在病房裡折騰呢,我當跑腿。”

齊曈深刻理解家有病人的負累,又覺得和陳峰不管怎麼說算是認識人了,於情於理的客套一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陳峰接過齊曈遞過來的藥:“不用,你們院長陪著呢。”說完他急匆匆的跑了。

對呢,有院長陪著呢,能用她幫什麼忙?取藥?

齊曈暗笑自己的熱心和多此一問,關上推拉窗,到裡面的休息套間清點保險櫃裡麻醉藥品的數量。剛清點完嗎啡片,就聽見外間“哐哐”的有人用力敲窗戶,震得玻璃窗框都嗡嗡響,齊曈大聲喊回去:“稍等,就來。”

不料那人分秒不等,已然在砸門了,有男人粗聲大氣的喊:“睡死了?快出來!聽見沒!”

遇上彪悍惹不起的了。

齊曈識相的扔了馬上點完的數字,起身快步向外走。

還沒等她出間休室,就聽見“咔”一聲,緊接著是玻璃“譁嚓”砸了一地的聲音,腳下隨聲飛來無數玻璃茬子——藥房視窗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