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刻意不去注意“沒出息”的陳峰,猜拳行令玩牌,盡興後散場,各自回家。
車子剛要啟動,齊曈冷不防看到車後面有熟悉的身影,她盯著後視鏡,努力想辨清霓虹下的人。
忽然陸彬楊把車子向後倒,一臉戾氣,原來他也看到了。
果然是馨柳,和幾個穿著另類的男人醉意闌珊的進了KTV。
陸彬楊手搭在方向盤上想了想,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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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一大早,醫院上班的每個人都是瞬間從週末的放鬆懶散狀態沸騰起來的,恍若一睜眼發現世界大不同,讓人驚詫了眼,上週末腫瘤外科的手術出了事故,病人家屬正在鬧事,要求賠償。
如此驚爆的訊息揮發擴散迅猛,不一會兒就人盡皆知了。連就診的病人都會問:“你們醫院是不是出事兒了?”
白大褂們會不聲不響地笑一下,避過這個話題,待打發走病人,又會與同行們火搖頭或嘆息地議論起來,唇亡齒寒般的。
訊息太多太紛雜,工作時間不能四下打聽,齊瞳的心已經靜不下來了,腫瘤外?項臨……
不會是他的!他的技術細緻紮實,做事更是穩當,不會是他!但不管是哪個醫生,他是科主任,脫不了干係的。
可偏偏是項臨。
手術科的護士來藥房取藥時說:“……項主任最近總是恍惚,他是太累了,每天都是十多個小時在臺上,再好的體力也受不了。那天啊,大家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病人的甲狀旁腺給切了,他人當時就呆了。唉,可惜了,那麼年輕有為的外科大夫,名氣又大,事情鬧得很大,得過多少年病人才敢再找他看病?很難緩過來了。項主任真是的,都要當副院長了還那麼拼命,真是得不嘗失……”
午休時,花園,餐廳,休息間,甚至他的辦公室,齊瞳都沒找到項臨。也難怪,這樣的時候,他是不會出現在人們目光下的。
但項臨的厄運才開始。下午,醫院黨委和審計的同事來藥房調處方用藥資料,齊瞳隱約聽見他們說項臨,便過去問。
帶隊的李主任搖頭,“項臨的黴都倒在一起了,這是惹了誰了?有匿名信告他收受藥品回扣和器械商的賄賂,還有證據。齊瞳,快回去告訴李家人,讓你公婆幫他出面說說話,不然怕要出大事,這可是商業賄賂,全國上下都敏感,他的前途怕是要毀了。唉可惜了……
”毀了“兩個字,硬生生的把齊瞳不願承認的擔心說了出來。
找李家人也許能讓事態的發展趨緩,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齊瞳有心無力,她沒有任何立場幫他找李家人。
李馨柳深夜逗留在娛樂場所,項臨在手術檯上連軸轉,兩人想必關係緊張,李馨柳未必知道他出事。
吃晚飯時,齊瞳說:“項臨出事了。”
陸彬楊翻看報紙邊吃飯,說:“是嗎?”
“錯把病人的甲狀旁腺切了。”
“哦?”
“麻煩大了。病人的親戚朋友都聚在腫瘤外科病房裡,又哭又罵,還有的圍在行政樓堵截院長討說法,派出所派了警員維持秩序。這事怕是要上法庭了。”
“病人再鬧也是弱者,不可能把醫生切掉的那塊肉再貼上去,項臨是怎麼搞的!什麼時候的事?”陸彬楊皺眉。
“前天,週六出的事。”齊瞳嘆氣,“他的助手說他是累的,沒日沒夜的做手術,大家都怕他在臺上暈過去,沒想到真就出事了。”
“自己狀態不好還做手術,他這是不負責任。”陸彬楊雖然這樣說,語氣還是弱了。
齊瞳說:“醫院又開始查他,有人舉報他受賄。醫生收提成的事情太普遍了,民不舉,官不究的潛規則,項臨平時口碑那麼好,沒得罪什麼人,偏偏又是他被揪出來。這和醫療事故性質不一樣,是品德汙點,人們會怎麼看他?”
陸彬楊放下筷子,“你的意思是他拿了不正當的錢,被人揭發是件很冤枉的事?”
“不是,只是覺得醫生這個行當裡,項臨也算是個上佳的。拿提成,收紅包還對患者粗暴不負責任的醫生大有人在。”
“你跟我說這些什麼意思?”
齊瞳垂下眼,“你明白的,畢竟他還是馨柳的丈夫。”
“沒有他那麼做丈夫的,馨柳遇到心理過不去的坎兒他遠遠地看著不管,泡在醫院當自己的名醫,說穿了就是自私。我妹妹這輩子什麼都不缺,不用他做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