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年的苦日子,可是如今對比一下,卻覺得這馮霜止的眼光當真不簡單。
他瞧著馮霜止,當初知道她不簡單,只不過沒想到福康安還在她身上花了心思的。
現在連霜城跟福康安和和��加辛�擔��獎咦鍪碌目贍芴�停�墒橇��橇獎叨緘�還��閿行┪�蚜恕�
如今見馮霜止因為這話不高興了,他只道:“玩笑話,夫人莫要介意,我來是親自送一封信給和大人的。對了……聽說紀曉嵐大人正在府上喝酒,不知道在下能不能見上一見?”
馮霜止一怔,“又跟紀大人有什麼關係?”
連霜城如實道:“夫人應該知道,幾年之前的兩淮鹽引大案曾經牽連到紀大人,連某人雖然是漕運上的人,對於鹽商的事情卻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兩天似乎發現一件大事,不得不來問問。”
馮霜止只問了一句:“會牽連到和��穡俊�
連霜城沒有想到馮霜止竟然這樣問,他愣了一下,才道:“此事絕不會牽連和大人。”
“那是福康安準備算計誰,還是誰準備算計福康安?”又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驚訝於馮霜止看問題的老辣,連霜城很久沒說出話來,“夫人怎麼知道一定與福康安有關?”
“當初我從聚賢樓下經過的時候便看到你了,你不要我上來找你,我也找人調查過了當日你離京時候那幾條船的去向,便知道你是被福康安的人重新扣下了。福康安不是什麼簡單的人……”背後的面目誰知道呢?也許用“面目”這詞太過刻薄,可是馮霜止也覺得沒什麼區別了。她甚至可以對自己和和��靡哉庋�男穩蕁!澳闋罱�熱皇歉�?蛋蒼諞黃穡�愕哪康模�趺匆哺迷詬?蛋材潛叩摹!�
“夫人猜得很準……”連霜城笑了一聲,“連某人與福康安之間有君子約定,我幫他從王傑的手中拿到賬本或者找到另外一本賬本,便不再找我。”
馮霜止諷刺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出爾反爾。”
“出爾反爾也是本事,只不過福康安與連某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所以夫人不必擔心誰不守信的事情。”連霜城很悠閒。
“那賬本若是真的落入你的手中,定是你抄錄一份,與福康安人手一份,只可憐了江南官場上那些個官吏,從此就要被兩個人勒索了。”馮霜止說話不客氣。
連霜城微笑:“這賬冊在連某人的手中,哪裡能夠有什麼作用呢?連某人不過是勒索的中介而已,若是哪天和大人要找江南的哪個官員幫忙,在下也是相當樂意搭上線的。”
這人打得一把好算盤,馮霜止笑了一聲,便道:“劉全兒,帶連幫主去跨院那邊屋子裡坐著,回頭找個理由請紀大人來。”
其實也不用說得很清楚,只要直接說那兩淮鹽引案便可以了。
劉全兒帶連霜城走,連霜城還給馮霜止道了謝。
前一刻馮霜止還在笑,轉過臉卻便冷了,別看她方才很淡定,可是現在才算是終於知道為什麼了。
不是不知道王傑手中有賬本,可是還不知道到底有幾方在中間角力,如今算是很清楚了,這中間連霜城的作用是最大的,他竟然還想要當中介人——現在怕是沒有人知道馮霜止跟王傑之間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在。
他們不知道,也就意味著失敗。
馮霜止最喜歡的一招應該叫做——釜底抽薪。
她在屋裡坐了一會兒,忽然看到桌面上放著一隻小盒子,於是拿起來開啟,卻發現裡面全是今年的新茶……
“這人倒是個有心的……”
她放下了東西,便走了出去,這一會兒,宴席竟然也到了中間了,她去陪著女客門,熙珠也早就來了,坐在那裡倒是跟人打成了一片。看著倒都是好的,只不過眼看著宴席散了,毓舒走到了馮霜止的身邊,忽然問了她一句很奇怪的話:“我聽說太后娘娘很喜歡你,近日裡總是要你進宮唸書的。”
馮霜止轉身,便笑道:“太后娘娘總是喜歡聽那《石頭記》,讓我念,我倒是沒什麼感覺的。”
“聽說在去避暑山莊之前,萬歲爺去見過太后娘娘了,當時你在場,不知道這母子又在說什麼知心話兒呢。”毓舒意有所指。
馮霜止面無異色,只說道:“主子們說話,哪裡有我待著的道理,我只是知道……走的時候聽到皇上說了立儲……不過後面的著實沒聽見……十一福晉也不必憂心,我若是進宮定為姐姐探聽著。”
這個時候的馮霜止,真是異常地善解人意。
毓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