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接受的!”三叔是怎麼都不會接受的;他寧可這一輩子都隨時隨地的看著小野;也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
“其實我是很矛盾的;你們都說我之前是接受他們的;可是現在我更多的是心疼三叔;我不想他難受;一點都不想。”
人的情感都是有個變化的過程的;即便是戰黎失憶了;可是現在的她更懂得三叔的不易;他的苦。
在她沒有失憶前;也就是她剛知道楚炎和牧向野的事情時;她和三叔的感情還不穩定;沒有一起經歷過那些事情;很多想法都是憑著她的喜好;她自己的一腔熱血去說去評斷;而是沒有站在三叔的角度去考慮過問題。
現在的想法和之前有所不同;並不奇怪;她是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圓滿的;但是前提是三叔不要承受的太多。
“三嫂;楚炎的性子很執著的;這次他是做好了要死磕到底的決心的;所以;若是可以;你還是要多勸勸三哥的!”
其實只要三哥這關過了;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最難過的就是三哥這裡。
像楚炎那種性子;他是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的;子墨說了;楚炎來找過自己問代孕的事情;他已經想好了所有的事情;有了孩子也算是給楚家一個交代了。
而子墨也說了小野對楚炎的感情很深;怕是這輩子心裡都不會再有別人了;若是不和楚炎在一起;他們兩個怕是要孤老終身了。
“蔓蔓;你們是不是都認為;該讓他們兩個在一起?”戰黎只做了簡單的蔬菜粥;三叔一直喜歡這種清淡的口味兒。
“其實這是最好的結果;只是這個不容易!”這是她的認為。
“都知道三叔心裡的苦;可是卻依然想要最好的結果。”
這兩天戰黎發覺自己越來越心疼三叔了;沒由來的就是心疼;好像越和他在一起;這種感覺越強烈。
戰黎端著粥走出廚房的時候;看了眼客廳的四個男人;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上了樓。
當手放在臥室的門把手上時;戰黎撥出一口氣;她不知道這時的三叔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舒緩他心裡的不舒服。
無論是哪一種;她知道都不會是好受的。
開啟門;房間裡很暗;三叔把窗簾都拉上了;臥室內有很濃的煙味兒;藉著走廊的光亮;戰黎看見了躺在沙發上的三叔;還有那淡淡的煙霧繚繞;還有那一點點的紅亮……
開啟了牆壁上的一個夜燈;暖黃色的燈光;泛著淡淡的光亮。
戰黎將門關上;端著粥走了過去;她之前不太喜歡聞煙味的;阿衍不抽菸;後來她住學校;也很少能聞到;但是現在她卻越發的習慣三叔身上那淡淡的菸草味兒了。
“三叔;別抽了;喝點粥吧!要不胃該不舒服了!”蹲在沙發旁;仰著小臉看著三叔。
霍晏行一隻手臂橫在額頭上;微眯這眼眸;滿臉的疲憊之色;更確切的說是迷茫焦慮……
“我去當兵那天是二姐送我的;她捂著嘴哭;說是不想讓我去受苦;她想想就心疼!”
“那個時候我們都是沒有母親的孩子;那一年我二姐剛和我二姐夫談戀愛……”
“我到隊上的第三天就受傷了;二姐哭著求爺爺要我回來;她整整兩天兩夜沒睡覺;就只是擔心我!”
“我只要一回來;二姐保準會放下所有的事情;做一桌子我愛吃的菜。”
“她快生小野的時候;正好是大夏天的;特別的熱;小野很不乖;在二姐的肚子裡拳打腳踢的;我就在想;等這小子出來;我一定狠狠的打他屁股。”
“小野出生了;我卻喜歡的不得了;早就忘記了要打他的事情;二姐讓我給起名字;對;牧向野的名字是我取的!”
“再後來;再後來……二姐和姐夫出事了;臨終前;二姐說要我照顧好小野;照顧好……我卻把他照顧成了這個樣子;死都沒臉;怎麼去見二姐和姐夫!”
戰黎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膝;臉上的淚水止不住的掉落著;三叔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讓她難受極了。
他這是在自我懲罰;用著這種親情上的點點滴滴在自我折磨著。
“三叔;不要說了;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自己折磨自己;二姐她不會怪你的;不會的!”
跪在地上;趴在霍晏行的胸口上;抱著他的身子;戰黎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感覺很悶很沉;三叔的心裡一定是像堵了一塊石頭一般;令他呼吸不暢。
“不是我的錯;也不是楚炎的錯;更不是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