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呆站在半截斷樹樁前眨眨眼:“這個,我的力氣還能大到……什麼地步?”
輝月一笑:“這要看你自己,不過,以前就可以單手平山,以後應該更不在話下吧。”
單……單手……平……山?
什麼山?
就算是輝月這蓮池子上的小假山,平它……也不可能單手吧!
輝月像是看出他在想什麼,指指身後:“我記得上次那山,比這隻高不低。”
看看遙遙可見的,高聳拔地一座石峰……
飛天嘴巴一直張到晚飯時都沒合攏。
要說起快樂的事,也不是沒有。
楊行雲時常來探他,雖然不是每天,但也絕不會數日不見。他來時總會帶些有意思的東西,有時候就是半瓶酒,有時是一些小暗器之類,打造得精巧細緻,堪做玩賞。只是他每次來都避著人,似乎不太想被看到。
飛天有些抑鬱。他不能不想起行雲的身份,行雲應該是輝月的……
不是他可以隨意去想的人。
雖然現在有了把雙盈,可是不方便攜帶,也等於沒有。
等飛天差不多練會了第二套劍法,一下子也能把石獅子的頭磕下來的時候,輝月家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院子,已經是滿目創痍,看都不能看了。
比如那一排欄杆上坐的玉石小鳥……比一般的鳥兒漂亮點兒,叫不出名,已經全不見了。還有樹……也都被砍光光了;假山……還好還在,不過,夷平了一大半。
星華看看這個劫後餘生的院子,居然滿高興地點了點頭:“好好,還是恢復得挺快的。小天,今晚帶你出去打架。”
飛天掏掏耳朵:“打誰?”
他擠擠眼:“打欠揍的傢伙唄!”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這個傢伙明顯是個萬年暴力男,飛天和他處得還蠻好。
一個打一個跑!星華笑他最先恢復的居然是腿腳,照這樣再練練,趕明出門兒不用天馬,自己撒丫子就可以了。
晚上星華摸到屋裡來找人,飛天一看他的打扮就笑了:“喂,你是去打架還是打劫啊?穿成這樣!怕人認出你是三殿老大麼?”
星華摸摸後腦勺:“別的不怕,就怕輝月知道了。”
他拿了一套一樣的黑布衣服。兩個人臉上都扣個小面具,從後門溜出去。
七拐八拐上房跳牆的跑了半天,越跑越荒。
星華敲開一扇門拉他進去的時候,飛天有點怵。後來一想,他再怎麼著,也不能把自己拎出去切切砍砍賣了去!頭一個輝月就饒不了他……所以就跟進去了。
裡面的情景看一眼嚇了一跳!明明外面是那麼小的一扇門,裡面竟然這麼開闊,趕得上足球場!
兩邊人坐在階上看,中間高處一個大的平臺,上面有幾個人在捉對廝殺,刀來劍往好不熱鬧!
有點像拳擊比賽的氣氛,旁邊還有人叫著喊著給助威!
這是……幹嘛的地方啊?
等其中一個人被摔下臺子來,立即有人敲鑼唱:“六六下……一四勝,二賠一莊收錢!”
……明白了。這是……這個怪異的上界,打黑市拳的地方!
原來這麼個斯斯文文的君子國,居然有打黑市拳!
星華很熟練地到那個唱名的站的臺子下,去跟人說了幾句話,然後拎著兩條布帶子回來。把一條遞給飛天,一條系在自己手臂上。看他睜圓了一雙眼呆楞著,忍不住好笑。
飛天看看手上的布條,壹肆柒,再看看星華的,零捌。
“這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在這裡資格老拳頭硬。”星華壓低了聲音說:“你是新來,把號繫上,等下唱到你的號,你就上去打。”
啊?飛天嘴巴張得怕不能塞下一個鴨蛋。
這個,這個變態男,他是星月天城的老大耶!居然晚上偷偷摸摸跑來打黑市拳!他是心理變態,還是錢不夠花?
飛天左看右看,人人都一樣穿得密蓋著臉。
是不是都是有頭有臉的天人,晚上跑來尋刺激過夜生活來了?
飛天無目標的四處亂看,然後目光掠近對面石階的時候,頓了一下。
那裡略高的地方坐著個男人,漂亮得像只鳳凰。不是說衣飾或是長相,他穿的也是黑色的衣服,只看到下半邊臉,但是兩眼晶亮,嘴唇瑩薄,就像是會發光一樣。
飛天不知道為什麼,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目光向下斜了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