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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成了牢頭,這聽起來有點像“老頭”――那個產銷處處長的別名,為了免於混淆,於是更正為“頭兒”。

我衝表哥說,哥,你不留在辦公室,還出來瞎晃悠,好像深怕全車間的人不知道你的手是掉廁所摔斷似的?丟人現眼的。

田麗就誇張地叫起來,啊,原來頭兒的手是掉廁……

表哥急忙伸手去捂她嘴,你還叫!

田麗一伸舌頭,自己先捂了嘴,趕緊掐了沒叫完的半截話。

表哥衝我一搖頭,走,找你有事。

田麗說,頭兒,你不是因為他洩露你老底就要滅口吧?

表哥牙齒切得嘰嘰響,翻著眼皮目露兇光瞪了她一眼,下一個就滅你的口!

田麗急忙把手攏在嘴上作喇叭狀假裝叫起來,救命啦!

我跟在表哥後面問,哥,啥事?

表哥停在走廊的視窗處,回過頭來說,你是不是腳踩兩隻船?

我聽得雲裡霧裡,疑惑地看著表哥,什麼兩隻船?

表哥說,你別裝無辜,我倉庫裡的那些小姑娘都知道田麗跟你的事。

我有一種百口莫辨的感覺,說,我還真的是很無辜,我跟她有什麼事啊。

表哥說,田麗很喜歡你。

我說,那是她的事,不是我的事。

表哥說,小丫頭怎麼辦?

我楞了一下,一時沒明白小丫頭是誰,腦子裡轉了好幾轉,才想起中秋那晚表嫂說過“小丫頭今天不過來”的話,才反應過來表哥是在說秋桐,於是說,我跟秋桐也沒啥事。

表哥說,她也喜歡你,那眼神兒瞎子都看得出來。這幾個星期天她是不是都在約你去溜冰?

我說,是啊,她挺喜歡溜冰的,纏著我教她,不過她還真行,才兩週時間,差不多比你在學校時的水平還好。

表哥說,她不是愛這個,她是找個藉口跟你粘在一起。溜冰這回事,去年她跟她姐學過,半年時間一點沒長進,後來興趣就沒了。

我有點得意,那還得看是誰教哇,我一教就……

表哥說,別岔,你們倆到底怎樣。

我摸了摸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

表哥說,要不要讓你嫂子……

我嚇了一跳,說,千萬別讓嫂子知道,你當不知道這回事就行。

表哥盯了我半晌,忽然拍了拍我肩頭,說,這種事情還得自己作主,你自己掂量吧,小丫頭是個不錯的女孩子,田麗當然也……唉,我也不知道找你說什麼來了,反正啊,反正啊,你自己最清楚,可別讓她們在某一天難受。

我知道他說的某一天是指什麼,但我不知道那一天是什麼時候。

一種情幾人瘦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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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的時候我和秋桐照例去溜冰。

不知為什麼那天冰場的人特別多,而且看起來很多人都有幾分眼熟,模糊認得,但又想不起來究竟是誰,我一邊努力想著,一邊入場。

溜了兩圈,我發現有兩個男生逐漸靠近秋桐,於是搶了兩步追上去,拉著她手轉了幾個圈,這幾個圈轉得比較有水準,引來了一些目光與掌聲,我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炫耀我的技術。而是向那兩個男生示意,她是有男伴的,別像死貓見了腥。

傳說冰場上活躍著一種痞子,利用技術優勢接近沒有男伴的女生,藉著帶她溜冰的機會套近乎,一般女生通常情況下會對那些輪滑技術比較好的痞子產生一種仰慕,於是不知不覺就上當。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拉起秋桐的手,她的臉上飛起了兩朵紅雲,略帶嬌羞地低下了頭。我腦中忽然飄過兩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詩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彷彿不勝涼風的嬌羞。

那兩個男生明顯被我們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親暱舉動所激怒,也或許是被那點掌聲所激怒,風一樣衝過來,在我們面前滋地一聲剎住,哥們兒技術不錯,切磋切磋。

我很不識相地說,沒興趣。

其中一個黃毛說,可是龍哥說有興趣。

我仔細打量兩人,兩人差不多都比我矮半個頭,可能是成天泡在女人堆中,顯得有點女性化的弱不禁風,雖然我也談不上有偉岸的身軀,便單憑肚子上的六塊腹肌,如果動起在手來,吃虧的人就肯定不是我。

秋桐緊緊拉住我胳膊,有點害怕,我們走吧。

我攬住她腰身,讓她半倚在我懷裡,說幹嘛走,還沒玩夠呢,社會主義的太陽正紅呢,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