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擺明了讓人欺負的嗎?
經過這連番的挫折,楊帆的思維,終於徹底從宅男的強大慣性中擺脫出來,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對人生,尤其是對人際關係,對於社會的思考……
只不過,此刻楊帆的小命已是危在旦夕,就算最後真的能被流營鎮上的人救起,以後的日子也可想而之不會好過了,這樣的思考,還有意義嗎?
隨著骨質蚌殼一層一層的消磨殆盡,身體裡的異能量也如冰雪消融,楊帆一邊思索著腦海裡那些從來沒有過的念頭,一邊暗暗的苦笑。
在激泫流的強大壓力下,異能量的消耗快的驚人,再加上流營鎮人真真正正不計血本的有意撞擊,外殼破裂恐怕也就是幾秒鐘後的事,最多也難超過十秒。
怎麼辦?怎麼辦?雖然頭腦裡的情商部分正在逐漸的覺醒,可是這對於楊帆如何才能獲救,卻沒有絲毫助益……
難道說,自己就這樣完了,流營鎮人既然算計了這麼久,肯定還有嚴密的後招沒有使出來,一旦被他們掌握,自己之前累積起來的優勢恐怕就蕩然無存了。
沒有了源源不斷的能量供應,沒有了這些人供自己任意驅使,回家的念頭那便只能是一場虛幻,自己很可能不得不在流營鎮上終老,再也見不到沐嫀,再也回不到十三都,再也完不成心願……
右腕之中,能量卡片還在源源不斷的向楊帆的體內供應著能量,可是這也無法彌補能量流失的速度,楊帆的一顆心漸漸沉入了谷底!
楊帆的不支,流營鎮上的人自然也能看的出來,不由得紛紛喜形於色,笑逐顏開!
一邊是苦苦支撐,一邊是連連惡念,不斷的詛咒一直被新增著稻草的駱駝快一點倒掉,這數秒的時間,宏觀而言只不過是一瞬,然而對於雙方的當事人來說,就如千年、萬年,當真是把一個相對論印證的淋漓盡致。
幾秒鐘時間一閃而過,顯然越是隨著時間推移,形勢越向流營鎮人所期望的方向倒去。
眼瞅著楊帆的臉色越來越沉重,流營鎮人的臉色,也如同壓力盡數被楊帆背了去一般,越發的輕鬆起來,然而就在此刻,一陣異常宏大而磅礴的氣息驀然傳來……
這正應了那句話,樂極生悲呀!
激泫流的下游,一道身影,體外頂著魔法罩特有的光華,在空間流裡逆流而上,迴轉自如就彷彿游魚一般。
如海潮、似泥流般氣勢千鈞的激泫流,包圍在此人的四周,卻似乎像游泳池裡的水那般溫馴,而且,還是水立方里經過特別處理的那種。
三踩兩滑之間,只見此人伸手一撈,一個翻翻滾滾經過他身邊,早已經被撞到頭破血流的流營鎮人肉炮彈,身體表面頓時重新浮現出一個空間防護罩的輪廓。
然後,就好像真實具有粘連性的氣泡一樣,此人懸在那氣泡當中,老老實實貼著此人身外空間罩,隨著此人一起,在激泫流中逆流而上。
人肉炮彈很密,所以每走幾步,就會有新的氣泡被粘連,如此這般的,隨著此人逆流而上,越走越近,身後粘連的氣泡也越來越多,等到超過流營鎮師級能力者的防區時,已經有十幾個之多了,赫然如同一條比流營鎮短了幾十上百倍的小蛇。
然後,此人就到了楊帆的面前了,先是頗為好奇的觀察了一下楊帆用來抵禦空間流衝擊的法子,似乎看出楊帆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同樣輕描淡寫的一揮手,一個能量罩將楊帆整個人籠下,抵消了上方空間流帶來的沛然大力。
楊帆的精神頓時一鬆,軟泥一樣趴在了空間罩裡,連手都舉不起來了,只是強行抬起頭,眼中流出感激的神情,喘息連連的說:“多,多謝前輩……再次相救!”
除了被傳的神乎其神的空行者,在這流營鎮的附近,還能有哪位大能,可以在激泫流中如此這般的閒庭信步、寫意輕鬆啊!
不過根據這位大能激泫流中的自如表現來看,傳說只有不及,卻不帶丁點誇張的。
空行者已將楊帆護了下來,人肉炮彈自然是沒法再用了,流營鎮的人一個個的,眼睛裡滿是不甘和無奈,滿以為天衣無縫、苦心孤詣的計劃就這樣被中斷了,換了是誰能心甘情願啊?
可是沒有法子,相比楊帆,人家空行者那才是真正的風清雲淡、野鶴閒雲的世外高人呢,自己這些人在人家的眼裡簡直就是螻蟻一般,救你,那純粹是興之所致,順手而為,不救你,那也是天經地義、無從指摘啊!
當實力的差距超出了某種限度,一切的陰謀詭計也就都失去了意義。
流營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