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的爵位”唐依也不傻,跟高陽相處融洽之後反而越來越困惑了,公主的駙馬是員外郎,雖然不是爵位,可是公主的封地比老房的封地大多了,駙馬的薪水也不低。房二跟著公主住在公主府,一個老房家降等的爵位她不覺得高陽看得上,還特意等了五六年之後才去謀求,高陽再傻也不至於啊。
再說了,如果高陽在乎老房的爵位,最好下手的時機就是老房去世時,老房死在太宗的前頭,那會兒高陽還沒和辯機怎麼著呢,高陽還是倍受太宗寵愛的掌上明珠,只要高陽開個口,以房大曾經出言不遜拒婚事件的不良記錄,太宗百分一百的會支援自己的女婿。高陽會捨本求末,到了高宗時代來找跟自己不親的哥哥要?
“是調戲事件。”段斷快暈倒了,奪爵是後人對這事下的定義,但段斷來了這麼久,也不太信這個說法了,於是偏向於相信也許事情真的像事件最開始時發生的,房大有意無意的調戲了高陽,點燃了那個大炮仗。
“我很少聽高陽說房家的事,好像他們互不來往很久了,不過最近老夫人倒是對孫子們上了心,除了送禮之外,也讓房二帶孩子們回去看看她,但高陽一次也沒提過房大。”唐依細想想,搖搖頭,已經分家的兩兄弟再親也有限,又不在一個屋簷下,想發生調戲事件好像也挺難的。
“高陽對房大應該不會有好感,人家見面都沒見過,直接被拒絕是什麼感覺?還說那種話,真是腦殼被門夾了,不過也是,若不是這樣,估計老房也不會向外發展了,生出這樣倆蠢材兒子的娘也聰明不到哪去。”段斷對房家的確沒有好感。
“咳”唐依清清自己的嗓子,她跟房夫人也就幾面之緣,談不上好壞,但她不喜歡段斷這麼為一個出軌的男人找藉口,今天找了藉口,明天是不是也打算用這個當藉口呢?
段斷倒沒注意唐依的不妥,忙給她倒了一杯水,以為她口渴了,繼續著他的想法,“相對於房大,我倒是覺得房二人更好,你想,單憑史書上說的,他為了保命扯出了李恪,然後人家還嘲笑他傻,最後和高陽一起被賜自盡了,四子流放嶺南。可是往深了想想,他們已經被扯進去了,房二不把李恪扯進來,以長孫無忌那老狐狸的本事,保不齊會找其它人下手,如果我是房二,處在他的地位,我也會那麼幹,至少我能保住我的兒子,流放比死好,將來還有一番作為不是,房大相比較就猥瑣太多了。”
“所以以你的性格來說,如果想避免就從根上挖起,找個機會把房大除了,這後患就絕了。”唐依還是很瞭解段斷的處理問題方式的。
“不太好弄”段斷搖搖頭,苦笑了一下,“你想,能說‘人生兩大苦’這種蠢話的人會是什麼性子?一般這樣的人都志大才疏,眼高手低,當然我也不排除裡面有真有本事,但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性格太壞,交不到朋友。水至清而無魚,他們高潔了,不就顯得人家太惡俗了嗎?所以二代圈子裡沒有他,貴族圈裡也沒有他,才子圈裡就更沒有他了,他都沒有圈子,你讓我怎麼下手?”
唐依愣愣的看著段斷,看來她還真沒看錯這位,原來早就想過了,只是到今天才說。
“這有什麼難的,圈子裡沒有他才好弄。因為沒有圈子,也表示除了房夫人,沒有人會保護他了,找個錯,打發出京就完了。只要不是高陽動手腳,房大應該就不會咬出弟弟來。”唐依輕描淡寫,對她來說沒有圈子的人比有圈子的人好弄多了。
段斷馬上明白了唐依的意思,房家還有老2,房二的四個孩子可都姓房,就算還留著幾個跟老房關係不錯的老人在朝,人家也不會為了一個傻子來摸皇家的逆鱗,反正房家還沒絕嘛。
“那勞您想想,用什麼法子讓皇室一定不放過他。”段斷馬上過來給唐依捏起肩膀來,如果說開始時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讓房大牽連上房二一家的話,現在其實有點看房大不順眼,想惡整的意思在裡頭了。
“你也說了他說的那句是蠢話了,你想人生兩大苦,一陪太子讀書,二娶公主為駙馬。不談後一句,前一句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房大還有問鼎天下的意思不成?”唐依冷冷的笑道。
她當初聽段斷說這事時就想到了,還覺得大唐人厚道,這麼明顯的反辭竟然無人理會,她那時忘記了,那會老房還是中書令,是太宗身邊的老臣,連太宗都忍了,誰還會找那刺激?現在不同了,老房死了,房二分家了,房大又沒有有力外家幫他撐腰,又沒交到有力的朋友來幫他解決問題,所以此時拿出這句話來,正是時機。
“媳婦,這是文字獄啊。”段斷蹲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