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漂亮的眉微蹙,他可沒忽略剛才棲川舞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厭惡。向來雲淡風輕的臉龐不禁染上輕愁,有些自嘲的在心底微微嘆口氣,
‘小柔,我以前對你難道真的那麼壞?’
正午時分,一輛銀藍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停靠在冰帝學園校門前。棲川舞姿態優雅的下車,雖然仍維持了一貫完美的禮儀,極快的動作還是暴露出她此刻的急躁心情。站在校門前,逆著光打量這所號稱日本第一的貴族學校。校門華貴張揚,大大的“帝”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與立海大的厚重內斂相比,簡直是兩個極端。
馬不停蹄趕來的棲川舞沒有多作停留,走向校門的同時,心裡暗忖,小柔在神奈川大概真的待不下去了。如此想著,對幸村精市和棲川澈不免又多了幾分怨恨。
冰帝的校園環境極具歐式風情,奇珍異草並不鮮見。但急著找人的棲川舞完全沒心情欣賞。隨便拉住一個女生打聽小柔的下落,
“您是說棲川sama?她現在大概在後援團辦公室。”女生有些怯怯的回答,心裡暗惱,明明是同齡人,自己卻忍不住用敬語。
“棲川sama?”舞挑挑眉,‘難道棲川澈也轉到冰帝了?’
“我找棲川柔,不是找棲川澈”,重複說了一遍,語氣隱約有些不耐煩。
不待女生回答,一聲輕笑突兀響起,
“她說的棲川sama,就是你要找的棲川柔喲”,低沉如醇酒般誘人的聲線,帶著戲謔的調笑。
循聲望去,兩個英挺出色的男子。一個神情倨傲,銀灰色短髮微翹,銳利的眼睛正毫不掩飾打量她。渾身上下散發出絕對的自信和天生的優越感,五官立體,右眼下的淚痣給出眾的容貌添了幾分魅惑。另一個男子則是墨藍色及肩發,鳳目狹長,身形略高,雙手抄在兜裡,隨意一站也散發出性感的味道。
打量幾眼後,棲川舞收回視線,淺藍色眸子裡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出色的男子她見得多了,即使這兩人確實是箇中翹楚,她也完全沒有興趣。
“那請問後援團辦公室怎麼走?”再開口仍是問向先前的女生。
忍足向跡部使了個眼色,‘應該不是找麻煩的’。棲川舞渾然天成的貴氣和驕傲普通人家絕對教導不出來。而且她在詢問小柔時,語氣裡有自己都沒發現的急切。
“在……在……”,剛才還挺正常的女生此刻滿臉紅暈,話也結結巴巴說不利索。
“究竟在哪裡?”一直撲空的棲川舞耐性已快宣佈告罄。
“呵呵”,又是那個性感戲謔的聲音,“這位小姐,如果不介意,我們可以帶你過去喔”。
“你找那個不華麗的女人有什麼事?嗯?”莫測高深的跡部大爺也突然開口。
‘不華麗的女人?!’棲川舞深吸口氣,有些咬牙切齒,四處找不到人本就讓她的心情非常不好,“關你這個不華麗的男人什麼事?”
直接無視跡部,對忍足道謝,“那就麻煩您了”,語氣恢復一貫的冷淡有禮,彷彿剛才的失態只是他人的幻覺。
三人以一種十分詭異的氣氛來到後援團辦公室。跡部大爺依舊張揚不可一世,表情似笑非笑莫測高深。棲川舞面無表情,神色間也是不遑多讓的倨傲。
“不知名的漂亮小姐,後援團辦公室到了喲”,忍足不正經的開口。轉身正待敲門,手卻突然僵在半空,眼神猝不及防的就這麼撞進一雙墨玉眸子裡。
“千秋,怎麼不走了?”小柔探出腦袋疑惑的問。
不待千秋回答,棲川舞壓抑中透著慶幸的聲音傳入小柔耳中,
“小柔……”,
“舞?”小柔也愣在當場。
氣氛一時凝滯,誰都沒有開口。唯一正常的跡部大爺忍無可忍,
“不華麗的女人,你準備在這兒站多久?嗯?”
眾人終於回神,
“舞?你怎麼回來了?”小柔的聲音不自禁帶著興奮,記憶深處湧起陣陣喜悅,童年的點滴湧上心頭,親身經歷般的回憶瞬間溫暖了她的心。對棲川柔來說,棲川舞不僅是表妹,更是那些年唯一的朋友。
“我再不回來,你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看到小柔安好,棲川舞終於鬆了一口氣,語氣帶了點淡淡的責怪,
“上個月舅媽他們來英國,我……,所以跟我爸死磨硬磨轉學回來啦,還想給你個驚喜呢”,故意輕快的語調,不想再提讓小柔傷心的過去。也只有在小柔面前,棲川舞才像一個15歲的活潑女孩兒。
“